台灣組合

# A-lân kap i ê 姊妹 á 伴

大學聯考 chhím 考 soah, A-lân 隨 kap Siù-bí hām Ka-bûn chit 2 ê 姊妹 á 伴 sio 招去海邊 á sńg 水, 想 beh 好好 á 放鬆--1-ē, 3 冬來, 特別是高 3 chit 段時間, 為 tio̍h beh 拚聯考, ē-sái 講除去厝--nih kap 學校, 無其他所在 thang 去, ta̍k 工縛 tī 冊堆內底, 無起 siáu mā ē phòa 病, taⁿ, 總算考 soah--a, ē-tàng tháu 1 口氣--a.

今 á 日 ê 日頭不止 á mé, 太平洋 hō͘ 日頭光 chhiō kah 烏金烏金, 青翠 ê 海岸山脈 khiā tī 邊--á. Ē-po͘ 時 á, bē-chió 人來 tī 海 kîⁿ sńg 水 khioh 石頭, 邊--á 兼做 chhah 車用 ê 廣場, 有賣枝 á 冰, 烏輪 kap 烘 ian-chhiân ê 擔 á ; 頭前海面看 ē tio̍h 10 外隻漁船 á tng teh 收網 á, 有 ê kha 手 khah mé--ê, 已經 tńg 來 tī 海 kîⁿ kā lia̍h--tio̍h ê 魚 á 裝箱, tòa 附近 ê 人 ē 直接 tī chia 買魚 á.

「Aih~ au 3 冬 tō 為 tio̍h 今 á 日, 總算結束--a.」A-lân thò͘ 1 口氣, bē-su beh kā chit 3 冬 ê ut-chut 借 chit 口 khùi chò-hóe tháu-pàng--出-來.

「想 bē 到有 iáⁿ 結束--a neh, 感覺 ká-ná 有 siáⁿ-mih mi̍h 件 ùi 身軀內底無--去.」Siù-bí 接續 A-lân ê 話尾講--落-去.

「Aih--ioh, lín 想想 hiah chē beh chhòng-á? 重要--ê 是 koh 來 ē-sái 好好 á siáu--1-ē, kā chit 3 冬無 sńg--tio̍h-ê lóng 補補--tńg-來.」Ka-bûn 等 chit 工等 chiok 久--a, 對 i chit 種 bë 愛讀冊 ê 人來講, ngē hông 押 leh 考大學是 siōng 艱苦 ê tāi-chì.

「人 ê 腹 tó͘ teh 叫--a-lah, lán 來去食魚 á 好--無?」A-lân ê chéng 頭 á kí tùi 漁船 á 靠岸 ê 所在, i ê 腹 tó͘ ùi 頭 tú-á tō 一直 teh 叫--a.

「Iau 鬼 gín-á 看人 lia̍h 魚 tńg--來 tō teh 流嘴 nōa--a ho͘ⁿh.」Tú-chiah sńg 水 sńg beh 2 點鐘久, Siù-bí tng teh giau 疑今 á 日 A-lân nah ē chiah 堪得 iau, A-lân 隨 tō 開嘴討食--a.

「聽 lí án-ne 講, góa ê 腹 tó͘ mā teh 叫--a, Siù-bí, lán 來看 Hok 伯--á 今 á 日有 lia̍h tio̍h siáⁿ-mih 魚 á.」Ka-bûn khiā--起-來, kap A-lân Siù-bí 走去 chhōe Hok 伯--á.

Hok 伯--á kap Siù-bí in 老 pē 是換帖--ê, 2 家伙 á 比 kāng 家族 á koh khah 親, Siù-bí in 老 pē chhiâng-chāi kap Hok 伯--á chò-hóe 出海 lia̍h 魚. 前 kúi 工 Siù-bí in 老 pē 受傷, 到 taⁿ koh bē-tàng 出海, Hok 伯--á ta̍k 工 lóng ē 叫 in hāu 生 lia̍h kúi 尾魚 á 去 Siù-bí in tau.

「Êⁿ ~ hit ê kám m̄是A-sáu? Siù-bí, lí ê a-ná-tah teh 等--lí neh.」A-lân 看 A-sáu ùi 頭前行--過-來, lia̍h tio̍h 機會 kā Siù-bí khoe.

Siù-bí kā A-lân gîn:「Siáⁿ-mih a-ná-tah, lí 無想 beh 食魚 á--a ho͘ⁿh?」

「Lán beh 食人 a-ná-tah ê 魚 á tio̍h-ài khah pa-kiat--ê-leh.」Ka-bûn 大聲笑--出-來, ná 笑 ná 離 Siù-bí hn̄g-hn̄g, 若無, 等--leh hō͘ i bok--tio̍h tō 知疼.

A-sáu 是 Hok 伯--á ê 大 hàn hāu 生, piān 若學校放假 tō tòe Hok 伯--á 出海 lia̍h 魚, i kap A-lân in kāng 屆, 今 á 日 kāng 款 tú 考 soah, e-po͘ tō 來 chia kā in 老 pē tàu-saⁿ-kāng. 本底 i 對 Siù-bí kan-taⁿ 是像兄妹 á ê 感情, 到 in 升 3 年 á, ta̍k 工放學了後 sio 招去圖書館讀冊, chò-hóe ê 時間 chē--a, 講 ê 話題 mā tòe leh 增加, 特別是 tng teh 準備考試, 心肝頭 ê 壓力若是邊--á 有人 thang 講, 總--是 khah 輕鬆, 時間久--來, A-sáu 對 Siù-bí ê 感情 mā 放愈重, 同學看 in ta̍k 日做伴 tńg 厝, 2 家伙 á koh hiah 親--tio̍h, 當然 mā kā in 2 ê sak 做堆. A-lân kap Ka-bûn 知 iáⁿ A-sáu 對 Siù-bí 有意思, 想 beh jiok--i, lóng ē 替 A-sáu 製造機會.

「Siù-bí, A-lân, Ka-bûn, lín 來海 kîⁿ-á chhit-thô--ou ?」A-sáu 看 tio̍h Siù-bí, 目 chiu lóng 金--起-來-a.

「A-sáu, góan A-bí 公主想 beh 食魚--lah, lín 今 á 日 kám 有 lia̍h tio̍h siáⁿ-mih 魚 á ?」A-lân 搶 tī Siù-bí 開嘴 chìn 前先講.

Siù-bí 是在地 ê Pangcah, 母語聽是 iáu 聽有, m̄-koh 無 siáⁿ ē-hiáu 講, A-lân kap Ka-bûn 有 tang 時 á lóng 叫 i A-bí 公主. Siù-bí in 老 pē kap Hok 伯--á 是換帖 ê 關係, 2 家往來 lóng 是講 Hō-ló 話, m̄-chiah Siù-bí Hō-ló 話 mā 講 kah 不止 á liàn-tńg, kap A-lân Ka-bûn in mā khah chia̍p 講 Hō-ló 話.

「Oeh~ m̄ 知是 siáng 看人漁船 á lia̍h 魚 tńg--來, 腹 tó͘ tō 開始 teh 叫--ê ho͘ⁿh? A-sáu, 是 chit 2 隻 teh 流嘴 nōa--lah.」Siù-bí chhun 手 liàm A-lân ê 嘴 phóe, 暗示 i m̄-thang koh o͘-pe̍h 講話.

「Hah...hah...A-lân kap Ka-bûn 已經 hō͘ lí 教 kah 變食魚專家--a. Góan a-pa 有留 chi̍t-kóa ian-á 魚, ē-sái the̍h 來烘.」A-sáu 招 in 3 ê 留 tī 海邊 á 烘魚 á, 趁 tú 考 soah, A-sáu mā 想 beh hioh 喘--1-ē. In 4 ê 人行 óa Hok 伯--á hia.

「Pâ--á, góan 想 beh 來烘 ian-á 魚, 暗時 góa tō 無 beh tńg 厝食飯--a-o͘.」A-sáu ná kap in 老 pē 講話, ná ui 桶 á 底 kā ian-á 魚 lia̍h 出來 thâi.

「A 伯, 看--起-來今 á 日收成 bē-bái--o͘.」Siù-bí kā Hok 伯--á aisatchuh.

「A-bí--o͘, ah 考 kah án-chóaⁿ?」Hok 伯--á 笑笑看 Siù-bí in, i 對 Siù-bí tō ná 像對 ka-tī ê cha-bó͘-kiáⁿ kāng 款.

「A 伯, Siù-bí i 無問題--lah! 一定 ē tiâu--ê-lah!」A-lân 替 Siù-bí 應, 講實在--ê, Siù-bí ê 成績一直 lóng bē-bái.

「Tio̍h--lah! A 伯, 安--lah! 師院應該無問題......, góa 是講 Siù-bí--lah, lí mā 知 iáⁿ góa tō khah bē 愛讀冊, 若有 1 間學校 ē-sái hō͘ góa 讀, 對 góan pâ--á tō 交帶 ē 過--a.」Ka-bûn pháiⁿ-sè pháiⁿ-sè án-ne 講, 若 hō͘ in 老 pē 聽--tio̍h, i tō 討皮疼--a.

「Iáu m̄ 知--leh, ài 等放榜 chiah 知 iáⁿ--lah. A 伯, 等--leh beh chò-hóe 烘魚á--無?」Siù-bí 講 soah, kap A-lân Ka-bûn 行過去 kā Hok 伯--á tàu-saⁿ-kāng.

「Lín 少年--ê 烘 tō 好, góa 老歲 á koh teh kap lín tàu 鬧熱? Góa 等--leh kā 魚 á 載去市場了後, beh 去 chhōe lín 老 pē, góa 看 i hioh chiah 久, 連 án-chóaⁿ lia̍h 魚 mā bē 記--a.」

Hok 伯--á 自底是屏東人, 少年時 chūn chhiâng-chāi 來花蓮 lia̍h 魚, sī 大人過身了後, tō 搬過來花蓮 tòa, kap Siù-bí in 老 pē tō 是 ùi 少年時 lia̍h 魚熟 sāi 到 taⁿ--ê, A-sáu 是 tī 花蓮 chia 出世--ê, 外 má 是 Pangcah, 算--起-來 A-sáu mā 有 1/4 Pangcah ê 血統, A-sáu chit ê 名 tō 是 in a-má 號--ê.

「A-sáu, góa 先去市場, chia iáu 有 chi̍t-kóa 蝦 á, chò-hóe 烘烘--leh, lín m̄-theng sńg 到 siuⁿ òaⁿ--ô͘.」Hok 伯--á kā ke-si 收收--leh, tō 載魚 á 去市場賣--a.

「Siù-bí, A-sáu, góan 先去 kám-á 店買涼--ê, lín 先起火--o͘.」A-lân hām Ka-bûn kā Siù-bí sái 1 ē 目尾, tō 走 kah 無看見影--a.

Thèng 候 A-lân hām Ka-bûn kā 涼--ê 買--tńg-來, Siù-bí kap A-sáu 已經 kā 火起好 teh 烘--a.

「熱--人 tī 海 kîⁿ-á 烘肉 siōng 爽--lah!」A-sáu ka-tī 講 kah chiok 爽--ê. Siù-bí 隨 kā i 潑冷水:「Lán nah 有烘肉? 是烘魚 á 好--無!」

「Aih--ioh, 差無 jōa chē--lah, lí 看 A-lân ê 嘴 nōa 流 kah kui 塗 kha--a.」Ka-bûn 假 iáⁿ chhun 手 beh sîn A-lân ê 嘴 nōa, soah hō͘ A-lân phah--tńg-去.

「是講人 bòai hō͘ cha-bó͘ gín-á 起 lih 漁船 á 頂, 無, góa 有 iáⁿ chiok 想 beh kap lí kāng 款出海看 māi--leh, ká-ná bē-bái sńg ho͘ⁿh?」A-lân 對 A-sáu án-ne 講.

Siù-bí kā A-lân thuh 臭講:「拜託--ê, lí 連坐公車 to ē hîn ê 人, koh 講 beh tòe 人出海 lia̍h 魚, lí mā『幫幫忙』, góa 看到時連膽汁 to 無夠 lí 吐--o͘.」

「人講 ian-á 魚是 sàn-chiah 人 teh 食--ê, m̄-koh góa iáu 是 siōng kah 意食 ian-á 魚, 特別是 tú lia̍h--tio̍h ê ian-á 魚, 有 chhiⁿ, 氣味 koh chán.」A-sáu ná 烘 ná 講, ian-á 魚一般人講是 khah 臭賤 ê 魚 á, m̄-koh 若 ē-hiáu 食魚--ê, tō bē án-ne 講--a.

4 ê 人 ná 話仙 ná chhńg 魚 á, 1 桶 ian-á 魚 kap 蝦 á, 無 3 點鐘久 tō 食 kah 清 khì tang-tang--a, A-lân, Siù-bí, Ka-bûn kap A-sáu tó tī 沙埔頂 kôan 看天頂 ê 月娘, 飛 lêng 機不時 ùi in 頭殼頂飛--過, 各人 tńg 去到厝, mā 10 點外--a.

──《TGB通訊》第63期(200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