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10月初的時候, 公視上演1齣記錄台南後壁鄉老稻農生活的記錄片──「無米樂」.
那些阿伯, 和別處的農人一樣, 必須「看天吃飯」, 對他們來說, 種田就好比在修行, 得甘願受. 有事沒事就到田裡巡田水,「稻子不會說話, 但是如果你常常去看一看摸一摸, 它就會讓你知道它需要什麼.」有1個阿伯這樣說.
做大半輩子了, 為什麼不「退休」享受呢? 阿伯說如果他「退休」, 那麼土地誰要做? 在後壁鄉, 和台灣其他地方的農村一樣, 種田的都剩下老年人. 做大半輩子了, 和土地也有感情了, 有的說就當做在運動, 加減做啦. 要做到什麼時候呢? 阿伯笑說做到不能做, 不然要怎麼辦?「無米樂, 無米樂, 心情放輕鬆, 不要煩惱太多, 這叫做......無米樂啦!」
問他們有關農藥的問題, 阿伯說是政府以前為了要提高產量, 鼓勵農人施用化學肥料, 那時肥料很貴, 農人都用稻穀去換取肥料. 阿伯說以前常有人因為噴灑農藥而中毒, 這樣死去的也有, 不過台灣這種氣候, 不用肥料或農藥哪來好的收成? 阿伯還說如果要禁用農藥, 應該是約束研發農藥的廠商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而不是只一昧地要求農人不能噴灑農藥.
1群70多歲的阿伯, 一輩子種田, 走過「375減租」,「土地改革」, 用農業發展工業的階段, 到現在政府要求休耕, 說怨, 他們比誰都怨, 說認命, 也是得認命. 阿伯說農業走到這個階段, 不是休耕就能解決問題, 應該要換工業來照顧農業了, 不然, 他們這一代算是「末農」了, 旁邊的阿嬸接口說是「滅農」啦.
2個小時的記錄片, 不只是說後壁鄉那群老稻農, 也是在說我們的阿公阿媽, 阿爸阿母, 在說我們厝邊鄰居的故事. 看完, 只能直直點頭, 卻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
農業在國家體制內到底被當做什麼角色? 農人被這個政府當做什麼作用的生產工具? 農業政策問題多到數不清, 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要冀望政府改革, 好比老牛拖車要死不活的, 難道說拖到老一輩死光, 問題就能解決了嗎?
老農人腳踏土地的生活, 他們知道有付出才會有收成, 他們一輩子和土地, 人, 天, 神, 還有和動物的互動, 有我們挖也挖不完的生活智慧, 但是我們在乎嗎? 我們有辦法挖嗎? 當老年人不願兒孫跟著做農, 而年輕人也不願種田時, 在這種環境下, 農人的生活智慧至終是埋葬於棺木內罷了.
幸好, 還有一批人不願眼睜睜地等死, 開始有人從事有機農業, 想要尋找農業新的出路. 當政府在「滅農」的階段, 也許有機農業可以是新1波結合生產者與消費者的運動.
前陣子看新聞說台塑企業買土地要經營有機農業, 除了提供給員工使用之外, 如果有剩餘量也會在市場鋪貨; 新聞還說王永慶很早就都吃有機蔬菜了. 新聞看完, 許多問題也跟著浮出腦海.
有機農業施用的有機肥和投入的人工, 反應在價格上, 確實會比一般農產品較貴, 如果要吃有機產品, 就得接受這個現實. 對一般做農, 做工, 和受雇者來說, 吃得飽最要緊, 生活過得去之後, 像中產階級, 才會再考慮吃什麼比較好比較健康. 很多人對有機農業的認知是中產階級才有辦法享受到的.
有機的農產品要怎樣打進市場? 要如何讓一般消費者能接受? 要怎樣才能成為農業的主流? 這些問題確實令人很頭痛.
若要打入市場, 就得面對原本存在的產銷制度和通路鋪貨的問題, 不過若依照原來的制度走, 價格一定會愈來愈高, 消費者花的錢可能有1半是在飼養「菜蟲」, 到時候只會讓愈多人離有機遠遠的. 如果不依原本的產銷制度, 用產地直銷, 或者是介紹給親朋好友, 也許是1個不錯的方式, 不過仍然是「小眾」, 無法成為主流. 同時間, 原本的產銷制度一樣在剝削其他從事傳統農業的農人.
現在台塑企業要來經營有機農業這塊市場, 卻讓我想到1個朋友說的:「現在在做有機的都是死在前面的, 算是開路給後面的走.」好不容易此時大家對有機農業才比較有概念, 現在財團要來搶這個市場, 我不知道這對台灣的農業出路是好是壞, 只是想到如果他們做得起來, 會比個人式的有機經營還搶市, 台塑有名聲, 又不用煩惱通路和鋪貨的問題, 也許還有後盾去影響政府修改農業政策以配合他們. 接下來一般農人一樣得面臨「滅農」的問題.
9月底 10月初 ê 時, 公視 poaⁿ 1 齣 teh 講台南後壁鄉 choh-sit 人生活 ê 記錄片──「無米樂」.
Hit tīn a 伯, chham 別位 ê choh-sit 人 kāng 款, tio̍h「看天食飯」, 對 in 來講, choh 田 ná 像 teh 修行, tio̍h 甘願受. 3 不 5 時 tō 去田--nih 巡巡行行--leh,「tiū-á bē 講話, m̄-koh lí 若 chia̍p 去看去摸, i tō ē hō͘ lí 知 iáⁿ i 需要 siáⁿ.」有 1 ê a 伯 án-ne 講.
做 kui 世人--a, thài bòai「退休」享受--leh ? A 伯講 i 若「退休」, 土地 siáng beh 做? Tī 後壁鄉 hia, hām 台灣其他所在 ê 農村 kāng 款, choh-sit--ê lóng chhun 老歲--a. 做 kui 世人--a, kap 土地 mā 有感情--a, 有 ê 講 tō 當做 teh 運動, bóng 做--lah. Ah 是 beh 做到 tī 時? A 伯笑笑 á 講做到 bē 做, 無, beh án-chóaⁿ ?「無米樂, 無米樂, 心情放 hō͘ 輕鬆, 免煩惱 siuⁿ chē, che 號做......無米樂--lah !」
問 in 農藥 á ê 問題, a 伯講是 éng 過政府 beh 提高產量, 鼓勵 in iā 化學肥, m̄-koh hit tang-chūn 肥料 chiâⁿ 貴, choh-sit 人 m̄-chiah ē 用 chhek-á 去 tú 肥料錢. A 伯講 éng-chūn 不時有人 chōaⁿ 藥 á chōaⁿ 到中毒, án-ne 死--去-ê mā 有, m̄-koh 台灣 chit 種所在, 無 chōaⁿ 藥 á beh án-chóaⁿ 有好收成? A 伯 koh 講若 beh 禁農藥 á, 應當是約束做農藥 ê 廠商 siáⁿ-mih ē-tàng 做 siáⁿ-mih bē-tàng 做, m̄ 是 kan-taⁿ 要求 choh-sit 人 m̄-thang chōaⁿ藥 á.
1 tīn 70 外歲 ê a 伯, kui 世人 choh 田, 行過「375減租」,「土地改革」, 用農業發展工業 ê 階段, 到 chit-má 政府要求休耕, 講怨, in 比別人 koh khah 怨, 講認命, mā 是 tio̍h-ài 認命. A 伯講農業行到 chit lō khám-chām, m̄ 是休耕 tō ē-tàng 解決問題, 應該 ài 換工業來照顧農業--a, 無, in chit 代算是「末農」--a, 邊--á ê a-ḿ 隨講是「滅農」--lah.
2 點鐘 ê 片, m̄-tāⁿ teh 講後壁鄉 hit tīn a 伯, mā 是 teh 講 lán ê a 公 a-má, 老 pē 老母, teh 講 lán 厝邊 tau ê 故事. 看 soah, kan-taⁿ 是直直 tìm 頭, soah m̄ 知 beh án-chóaⁿ 表達滿腹 ê 情緒.
農業 tī 國家體制內底到底 hông 當做 siáⁿ-mih 款角色? Choh-sit 人 hō͘ chit ê 政府當做 siáⁿ-mih 作用 ê 生產工具? 農業政策問題 jiâu-jiâu, ta̍k-ê lóng 知, 若 beh ǹg 政府改革, 是 ná 老牛拖車 beh 死 tōng hàiⁿ, kám 講拖到老--ê 死了, 問題 tō ē-tàng 解決--a ?
老 choh-sit 人腳踏土地 ê 生活, in 知 iáⁿ 有付出 chiah ē 有收成, in kui 世人 kap 土地, 人, 天, 神, hām 動物 á chhia-po̍ah-péng, 有 lán ó͘ mā ó͘ bē 了 ê 生活智慧, m̄-koh lán kám 有 teh 信 táu ? Lán kám 有才 tiāu ó͘ ? 老--ê m̄ 願 sī-sè tòe leh choh-sit, 少年--ê mā m̄ 甘 khut 落去種田, tī chit lō 環境, choh-sit 人 ê 生活智慧終其尾是 tâi tī 棺柴內 niâ.
Ka-chài, iáu 有人 m̄ 願目 chiu 金金等死, 開始有人 teh 做有機農業, 想 beh chhiau-chhōe 農業新 ê 出路. Tng 政府 teh「滅農」ê khám-chām, 無 tiāⁿ 有機農業 ē-tàng chiâⁿ 做新 1 波結合生產者 kap 消費者 ê 運動.
前 chi̍t-chām-á 看 tio̍h 新聞講台塑企業買地 beh 經營有機農業, 除去提供 hō͘ 員工用, 若有 chhun mā ē tī 市場鋪貨; 新聞 koh 講王永慶真早 tō lóng 食有機 ê 菜蔬--a. 新聞看 soah, chē-chē 問題 mā tòe leh pok--出-來.
有機農業用 ê 有機肥 hām khai ê 人工, 反應 tī 價 siàu 頂 kôan, 確實 ē 比一般農產品 khah 貴, 若 beh 食有機--ê, tio̍h-ài 接受 chit ê 現實. 對一般 choh-sit 人, 做工 á 人, 食頭路人來講, 食 ē 飽 siōng 要緊, 生活 ē 得過了後, 像中產階級, chiah ē koh 想講食 siáⁿ khah 好 khah 健康. Chiâⁿ chē 人對有機農業 ê 認知是中產階級 chiah 有才 tiāu 享受--ê.
有機 ê 農產品 beh án-chóaⁿ phah 入去市場? Beh án-chóaⁿ hō͘ 一般消費者接受? Beh án-chóaⁿ chiâⁿ 做農業 ê 主流? Chiah-ê 問題確實 chiâⁿ 頭殼疼.
若 beh phah 入去市場, tio̍h-ài 面對自底 ê 產銷制度 hām 通路鋪貨 ê 問題, m̄-koh beh 照在來 ê 制度行, 價 siàu 穩當 ē 愈 thiap 愈 kôan, 消費者 khai ê chîⁿ hōan-sè 有 1 半是 teh 飼「菜蟲」, 到時是 hō͘ 愈 chē 人離有機--ê hn̄g-hn̄g niâ. Ah 若 bòai hiù-siâu 原底 ê 產銷制度, beh 用產地直銷, iah 是 kho͘ 親 chiâⁿ 朋友來 sio-keng, kiám-chhái 是 1 ê bē-bái ê 方式, m̄-koh ooan-na ē pìⁿ 做 khah 做 mā「小眾」, 無法 tō͘ pìⁿ 主流. Kāng 時 chūn, 原底 ê 產銷制度猶原 teh 剝削其他傳統農業 ê choh-sit 人.
Chit-má 台塑企業 beh 來經營有機農業 chit ê 市場, soah hō͘ góa 想 tio̍h 1 ê 朋友講--ê:「chit-má teh 做有機--ê tō 是死 tāi 先, 算是開路 hō͘ 後 piah--ê 行.」現此時 ta̍k-ê 無簡單 chiah 對有機農業 khah sa 有 cháng, chín 財團 beh 來搶 chit tè 餅, góa m̄ 知 che 對台灣 ê 農業出路好 iah bái, kan-taⁿ 想 ē 到 in 若做有起來, ē phēng 個人式 ê 有機經營 khah 搶市, 台塑有名聲, koh 免煩惱通路 hām 鋪貨 ê 問題, hōan-sè koh 有 bak-kuh 去影響政府修改農業政策 thang 配合 in. Koh 來一般 choh-sit 人 kāng 款 tio̍h 面對「滅農」ê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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