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刻, 抱著既興奮又期待的心情等待當兵, 沒有緊張的情緒, 也沒有哀怨的哭啼, 只想說這關如果走得過去, 世界就是我的. 這是年輕人「不知天地有多寬闊」的氣魄.
出發的前1天晚上, 不知道在忙什麼, 拖到1點才睡, 隔天一早, 阿爸載我去市政府會同台南市的役男一同去兵營, 秋天的氣味, 涼涼的, 參雜些許的哀愁. 軍教片中, 阿媽送孫去車站, 女孩子送男朋友去坐車, 那種不忍辭別的畫面, 1幅幅在腦海裡閃過, 坐在駕駛座的阿爸, 像10年前載我去高中聯考, 去私立中學住宿一樣, 安靜地, 也沒有特別交代什麼, 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 還是傳統的價值觀, 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新兵訓練中心時, 差點失去自信心, 一直被罵, 要去廁所, 要喝茶都得請示班長, 一些操課的內容學得很慢, 卻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 我怎麼什麼都不會? 我在害怕什麼? 每天早上眼睛睜開後, 最期待的就是看到傍晚的晚霞, 曾經在某天的手記裡寫著: 什麼理想, 什麼人生的意義都不重要了, 現在只求可以活下去. 也曾在另外1天寫著, 書讀那麼多要幹嘛? 增加煩惱而已, 每1句不受尊重的話語, 都會引起憤怒也引起評論, 幹嘛要這樣? 這樣的管教方式有效嗎? 我是1個自主的個體, 你們怎麼可以取代我的自由意志? 內心的對話若增加, 心情就愈無法釋放, 反而是一些國中學歷的朋友, 都簡單1句話「就遇到了啊, 不然要怎麼樣?」就解決了.
1年過去了, 若問我改變最多的是什麼, 我會說, 比起以前比較有辦法接受既定事實和適應環境. 以前如果計畫要做什麼, 結果出狀況, 不能照計畫進行, 我就會很難接受, 情緒也會卡在那裡無法做事情. 軍中的事情是我們無法掌握的, 自己如果不趕快調整, 在怎麼艱苦也得做, 不如高興一點. 現在我也盡量做到這樣, 不用去想如果我有......什麼就好了, 應該是要用有限及現有的資源, 創造最大的空間. 這趟路還有半年才到盡頭, 觀察到的一些現象, 我會慢慢地將它們寫下來.
PS: 當兵滿1年叫做「破(小)冬」, 下單位滿1年叫做「破大冬」.
舊年 ê chit chūn, 抱 tio̍h thiòng koh 期待 ê 心情等待做兵, 無緊張 ê 情緒, 無哀怨 ê 啼 khàu, kan-taⁿ 想講 chit 關若行--過, 世界 tō 是 góa ê. Che 是少年人「m̄ 知天地 jōa 闊」ê phiau-phiat.
Beh 去 ê 前 1 暝, m̄ 知 teh sô siáⁿ-hòe, bú kah 1 點 chiah khùn, 過 tńg 工透早, pâ--á 載 góa 去市政府會同台南市 ê 役男 beh chò-hóe 去兵營, 秋 ê 氣味, 涼涼--á, chham-lām chi̍t-kóa 哀愁. 軍教片--nih, a-má 送孫去車頭, cha-bó͘ gín-á 送男朋友去坐車, hit 款 m̄ 甘 sio 辭 ê 畫面, 1 幅 1 幅 tī 頭殼內閃--過, 坐 tī 駕駛座 ê pâ--á, 親像 10 冬前載 góa 去高中聯考, 去私立中學 tòa 校 kāng 款, tiām-tiām, mā 無特別交代 siáⁿ, m̄ 知是對 ka-tī ê 後生有信心? Iah 是傳統 ê 價值觀, hō͘ i m̄ 知 beh án-chóaⁿ 開嘴?
Tī 新兵訓練中心 ê 時, 自信心 kiōng beh 崩--去, 一直 hông 罵, beh 便所, beh lim 茶 lóng tio̍h 請示班長, chi̍t-kóa 操課 ê 內容學 kah 真慢, soah 開始對 ka-tī 產生懷疑, góa nah ē siáⁿ-mih lóng bē-hiáu ? Góa 是 teh 驚 siáⁿ ? Ta̍k 工 chái 起目 chiu peh 金了, siōng 期待--ê 是看 tio̍h beh 暗 á ê 紅霞, bat tī 1 工 ê 手記--nih 寫--tio̍h : siáⁿ-mih 理想, 人生 ê 意義 lóng 無重要--a, chín kan-taⁿ 是求 ē-tàng 活--落-去 niâ. Koh tī 另外 1 工寫--tio̍h, 冊讀 hiah chē beh chhòng siáⁿ ? 加煩--ê, 每 1 項無受尊重 ê 話語, to 引起憤怒 mā 引起評論, nah tio̍h án-ne ? Chit 款管教方式 kám 有效? Góa 是 1 ê 自主 ê 個體 neh, lín nah ē-sái 取代 góa ê 自由意志? 內心--nih ê 對話若增加, 心情 tō 愈 bē tháu, 顛倒 chi̍t-kóa 國中學歷 ê 朋友, lóng 真簡單 1 句「ah to tú--tio̍h-a, 無, 是 beh án-chóaⁿ ?」tō 解決--a.
過 1 冬--a, 若問 góa 改變 siōng chē 是 siáⁿ, góa ē 講, 比 khah 早 khah 有法 tō͘ 接受既定事實 koh 適應環境. Éng-chūn 若計畫 beh chhòng siáⁿ, 結果出狀況, 無法 tō͘ 照行, góa tō 真 pháiⁿ 接受, 情緒 choaⁿ-á tiâu tī hia 無法 tō͘ 做 tāi-chì. 軍中 ê tāi-chì 是 lán 無法 tō͘ 掌握--ê, ka-tī 若無緊調整, 艱苦 mā tio̍h 做, 不如 khah 歡喜--ê. Chit-má góa mā 盡量做到 án-ne, mài 去想若準 góa 有......tō 好--a, 應該是用有限, 現有 ê 資源, 創造 siōng 大 ê 空間. Chit chōa 路 koh 半冬 chiah 到盡尾, 觀察--tio̍h ê chi̍t-kóa 現象, góa ē ta̍uh-ta̍uh-á kā 寫--落-來.
PS: 做兵滿 1 冬號做「破 (小) 冬」, 落單位滿 1 冬號做「破大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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