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óa m̄是人, góa m̄是『人』, góa是Pazeh! Góa是Siraya! Góa是番!」Tiām靜ê謝緯紀念營地某1角勢, āng聲ê聲sàu, bē-su 1支刀, kā tiām靜ê暗暝切kah碎糊糊, chit款魄力, chùn-būn tio̍h營地對面ê鯉魚窟, 水痕1 sûn 1 sûn kúi-nā點鐘久koh無消散......
M̄免驚, góan m̄是teh sio罵sio thâi, chia mā m̄是武術館, che是賴貫一牧師用i「堅強」ê性命力teh kap góan分享「台灣族群」.
講tio̍h族群關係, lán真緊tō想tio̍h一般teh講ê 4大族群(其實chit款分法有問題)──Hō-ló, Hak, 原住民, 外省人. 原住民是尾--á好聽teh講--ê, 台灣社會普遍叫in「番á」, 意思是無開化ê動物, m̄是人tō tio̍h--lah. 賴牧師tō是ùi chia講起--ê......
Lán Hō-ló iah是Hak kioh是chiâⁿ做漢人jōa文明jōa hiau-pai, 歷史掀--開kā看, 根本tō無1 ê民族號做「漢」, 漢是1 ê王朝ê名, 除起khiā tī黃河洛水ê人, 其他所在--ê lóng m̄是人, 號作『東夷』『西戎』『南蠻』『北狄』, tī中原人心目中, lán ê cha-po͘祖mā是hō͘ in看soe-siâu ê番(蠻南ê福建). 今á, chit-tīn tī China活bē落--去ê南蠻, 渡過烏水溝hām平埔má生--落-來ê後代, soah koh用「Lí是番, góa是漢」teh phìⁿ-siùⁿ別人, che kám m̄是真笑khoe? 到kah 1903年台灣koh有teh食番á肉, 番á鞭, 用番á骨khòng膠, 自認是「人」ê南蠻kám真正有phēng番khah chiâⁿ「人」?
Chiâⁿ做Hō-ló人, chiâⁿ做有台獨意識ê台灣人, 真chē人認定ka-tī ê祖先是ùi唐山來--ê, in hoah出「Pêⁿ-pêⁿ是漢人, soah bē-sái ka-tī chiâⁿ做1國?」chit款ê台獨理論.
尾--á, 為tio̍h hō͘台獨理論koh khah chāi, lán ùi歷史--nih (清國海禁190冬), sa 1句Hō-ló俗語:「有唐山公, 無唐山má」, 來beh hām China切hō͘離, m̄-koh che除去成就政治目的, 對lán ê生活kám有siáⁿ改變? 對lán ê價值觀kám有刺刻?
無! Lán kan-taⁿ知iáⁿ ka-tī「hōan-sè」是平埔, m̄-koh iáu-bōe滅族ê平埔, 像Kavalan, Pazeh hām lán有siáⁿ tī-tāi? Lán kāng款自認是漢人, m̄-chiah ē kā台灣史分作荷蘭時代, 鄭王朝時代kap清國時代, lán m̄-bat用「番」ê立場想--過: 荷蘭hām鄭王朝kan-taⁿ佔台南, kāng時chūn中部有大肚番王; 清國時代kan-taⁿ佔西半部, 管bē tio̍h後山ê生番kap熟番, 是到kah日本時代chiah占有現此時台灣kui-ê島.
Tō kan-taⁿ chiú tī本位思考, 台灣過去ê統治者m̄-chiah有才tiāu lōng狗sio-kā. Hō-ló若péng清國, 清國tō sái-lōng Hak-ngìn kap平埔做「義民」來tia̍p Hō-ló, Hak若péng, soah換Hō-ló做「義民」, ta̍k-ê互相出賣有tio̍h, hông thâi ê Hō-ló獨獨teh ge-siâu Hak是走狗, 講in生成tō投機? 雖bóng in有--ê giâ「義民」ê旗á teh iāng, Hō-ló kám m̄是oan-na sa清國背書ê媽祖teh chhiaⁿ-iāⁿ? 是án-chóaⁿ lán soah teh怨chheh Hak-ngìn? Lán mā一直teh怪原住民kā票tǹg hō͘宋叛--ê (另外1款義民ê型態), 到kah今á日, lán iáu teh bē爽講, 若m̄是in,「400年來第1戰」ê時, lán早tō贏--a!
Lán根本無真正去面對歷史! 無m̄-tioh, Hō-ló, Hak, 平埔hām高砂互相有冤仇, m̄-koh che是lán內部ê tāi-chì, 惡質ê外來統治者soah tiâu-tî sái-lōng lán sio-tak. Lán若koh無beh面對歷史事實, 是beh án-chóaⁿ kho͘ chò-hóe起國? 外來統治者sái-lōng lán是sù常--ê, 面對困境, 佔台灣人多數ê Hō-ló, kám無hit-lō腹腸來tháu歷史ê結?
早期ê台獨理論lóng強調祖先唐山過台灣, phah拚ê成果絕對bē-tàng phah損--去, lán tio̍h保護lán ê土地...... m̄-koh che kan-taⁿ考慮tio̍h lán ê cha-po͘祖, ah lán ê平埔má--leh? In án-chóaⁿ hông騙hông kóai? Lán ê cha-po͘祖án-chóaⁿ「放屎驚番」? Án-chóaⁿ搶人ê bó͘-kiaⁿ, 佔人ê田地? Chiah-ê siàu kám lóng免算? Lán phēng siáⁿ-mih講beh起造和平公義ê國家? Lán phēng siáⁿ-mih批中國á鴨霸? Lán beh án-chóaⁿ說服高砂hām客人講建國了ta̍k-ê pêⁿ大, Hō-ló bē霸tiâu-tiâu?
Tī chia若走cheng--去, soah顛倒hō͘統派機會, thang指責lán phēng siáⁿ講ka-tī是主人! 若tì覺tio̍h che, lán tú-tú ē tī chia chhōe-tio̍h kiau中國tńg臍ê mê-kak!
Tāi先, lán tio̍h phah破lán ê漢人意識:「Kan-taⁿ góa是人, lín lóng是番!」平埔其實無滅族, in活tī lán ê生活kap lán ê面模á--nih, 認同ka-tī是番, chiah真正ē有自信! 平埔ê價值觀hōan-sè tō是lán beh péng àu-tah ê China文化, siōng lāi ê思想基礎, éng-chūn lán kā pē母講:「Lín是中國人, m̄-koh góa beh做台灣人!」Chit-má, lán kāng款ē-tàng kā in講:「Lín是漢人, m̄-koh góa beh做番!」
高砂運動bú kah chit-chūn, soah kā高砂hām其他各族群ê歷史牽連切斷, 賴牧師真bòai án-ne, m̄-chiah強調 i m̄是teh做平埔運動, tī歷史過程--nih, 平埔, 高砂, Hak kap Hō-ló已經形成命運共同體, ùi平埔出發ê運動觀, 是lán對kiōng beh無--去ê文化ê關懷hām自我ê認同, mā表示lán beh清算歷史ê決心, 有chit-lō多元尊重ê腹腸做底, 新國家m̄-chiah值得人ǹg望kap追求.
Hit節課了都ia̍h翻點--a. Ta̍k-ê mi̍h-kiāⁿ款款--leh行ǹg宿舍ê向去. 賴牧師khiā tī文物館頭前, ia̍t手hoan咐góan tio̍h khah早khùn--leh. 3更暝半, tī暗bin-bong ê山區, i ê形影看--來koh孤單koh細hàn, m̄-koh i hō͘ góan感受--tio̍h, 理想bē-su 1 pha火, tī i心內chhiō kah光iāⁿ-iāⁿ.
1991年ê「台建事件」, in hām國民黨chhia拚, 決志用性命來行使反抗權, chit-ê人連遺書lóng寫好, 連性命都無beh ti̍h--a, soah敗tī ka-tī人牛tiâu內tak牛母! 坐監ê時, i koh hông用藥á thāu, 到taⁿ iáu tio̍h半暝起來jiàu癢. I siōng有資格hiau-pai, m̄-koh tī i身軀看bē tio̍h政客ê phòng風性, i bē臭彈過去jōa英雄tú jōa英雄, mā bē像hiah-ê政治犯kui工teh怨嘆hoah無奈!
Beh hiau-pai i siōng有資格, m̄-koh i顛倒用koh khah正面ê態度, beh走chhōe台灣起國ê基礎, i用性命teh認同ka-tī是平埔番, ùi Hō-ló族群ê建國觀, 到思考beh kā所有族群lóng kho͘ chò-hóe起國, chit-ê過程, i無展講ka-tī jōa gâu, 顛倒一直teh批判ka-tī, m̄-chiah ē-tàng phah破心內ê暗影. 運動ê mê-kak tú好tī chia!
佔台灣多數ê Hō-ló人, lán beh繼續tiàm hia唱哭調á, 怨嘆別人無夠團結? Iah是beh真有自信來承認身軀內ê番á血統, 主動消解lán內部ê矛盾?
悲情ê運動訴求過--去-a, ùi chit-má開始, lán beh歡喜來起國, lán免煩惱siáng ē kā台灣賣--去. Ài煩惱--ê是, 體制若hō͘ lán ián倒, lán beh án-chóaⁿ kā各族群kho͘ óa--來, beh án-chóaⁿ用多族群ê價值觀來起造lán ê主體性? Che chiah是lán ài面對ê挑戰, kám m̄是?
◎第7屆台語生活營(2003/7/1-5)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