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高中chit段時間, i mā tiāⁿ去chhōe沈能信, 沈--ê kap其他人kāng款, mā是讀高職, koh是風評無kài好ê高職. 所謂風評無好, 是講升學率低, 師資bái, 學生lóng ài tī外口惹是非hit款--ê.
Chit工, 沈--ê chhōa正旗去參加1 ê私人聚會.
He是青--á kap 1 tīn地頭lô͘-môa ê聚會, ta̍k-ê人面看--來lóng歹chhèng-chhèng, 像電影內底歹人ê角色.
In知影正旗是沈能信ê朋友ê時, tō chiâⁿ燒lo̍h kap i sio借問.
「來來來, lim酒, m̄ lim tō是bòai hō͘ góa面子.」
因為加減有tī外口teh走chông, chit款場面正旗mā bē生疏, m̄-koh對方ê態度hō͘ i無kài爽快.
In ùi chái起lim到暗時, 一直lim到正旗頭殼gông-gông ê時, 沈--ê chiah陪i tńg厝.
Tī路--nih, 正旗擋bē-tiâu tī電火柱á腳吐kúi-nā pái.
「Lí kám koh好勢好勢?」沈能信ná tah正旗ê kha-chiah-phiaⁿ ná問:「Tio̍h--lah, lí kám熟sāi鴨王?」
「鴨王? M̄-bat聽--過.」
「I是天道盟ê副堂主, góa前chi̍t-chām-á bat去chhōe i, i講真欣賞--góa.」
「Lí講siáⁿ? Lí......án-ne學校ê課業beh án-chóaⁿ?」正旗chhoah 1 tiô.
「橫直koh讀mā無siáⁿ趣味--a, 不如把握時間, 好好á sńg--1-ē.」
正旗m̄知beh koh講siáⁿ, kui路tō lóng tiām-tiām無koh出聲.
I心內真tiû-tû, i想講, 若koh án-ne落--去, m̄-nā小弟, hōan-sè連i ka-tī to ē愈bak愈深, 最後ēchhōe無回頭路.
雖bóng án-ne想, m̄-koh i心內無做siáⁿ-mih決定, 一直到後--來聽tio̍h 2 ê消息.
第1件是, 原本tī國中hông退學ê王奇, 轉到其他國中了後tō自暴自棄, 開始tòe人teh行黑社會, 1 pái teh kā人勒索ê時, giâ銃去1 ê大生理人出錢起ê大樓工地kā人威脅, 原本kan-taⁿ是向空氣開銃beh kâng嚇驚, 想bē到soah彈tio̍h 1 ê工人, hit ê工人當場死--去, 王奇hông通緝, 逃去南部.
聽講hit ê工人有2 ê細漢cha-bó͘-kiáⁿ.
第2件是, 青--á因為tiāⁿ-tiāⁿ騙kāng庄偷走厝ê cha-bó͘ gín-á ê感情, 同居無jōa久tō kā人賣去台北, 引起真chē人不滿, 前kúi工tī基隆吉祥大樓樓腳, hō͘人giâ刀á ùi心臟tu̍h--死.
聽講, hiah-ê cha-bó͘ gín-á有--ê kan-taⁿ 13歲.
正旗決定beh結束chit種生活.
Hit-chūn i ê功課m̄是kài好, 有kúi-nā科需要補考, m̄-koh i lóng thiau故意bòai讀冊, 想beh hông退學, thang轉去其他學校.
In父母知影正旗ê情形了後, kā罵--kúi-句-a, m̄-koh mā無i法, mā是tio̍h去kā辦轉學ê tāi-chì.
正旗tō án-ne順勢離開hiah-ê人, 轉去到台北ê學校, tī外口稅厝tòa, mā算是離開厝--a. 正旗所有ê關係lóng tio̍h-ài重新來--過.
正旗iáu算好運, 搬去無jōa久, tō有其他ê厝腳主動來kap i熟sāi. Hit ê人叫做鍾俊, 是做水電--ê, 聽講有新厝腳來tòa, tō真歡喜去kā lòng門.
正旗看tio̍h鍾俊了後, 心內真giâu疑:「社會人士大概lóng m̄是siáⁿ-mih好人......」簡單kap i招呼--kúi-句了後, tō緊kā房間門關--起-來.
M̄-koh chit ê鍾俊先生實在真熱心, ta̍k-pái lóng ē kap正旗sio借問, mā真關心i ê生活, koh tiāⁿ請正旗去i房間lim茶, 開講.
時間久--來, 2 ê人愈來愈燒lo̍h, 尾--á koh加交1 ê厝腳朋友.
Chit ê厝腳是送phoe--ê, 叫做高宜勝, 真tiâu直, ta̍k工透早起床lóng ē聽tio̍h i房間傳來台語流行歌ê音樂聲. 是鍾俊先走去kap chit ê高--先-生sio借問, in chiah燒lo̍h--起-來-ê.
In 3 ê ta̍k工上班, 上課tńg--來lóng ē chò-hóe開講, siáⁿ-mih to ē-tàng講, m̄-koh一定bē欠黃色笑話. 後--來koh有1 ê大同工學院ê學生加入in ê聚會, 叫做小黃.
1 pái熱--人暗時, 4 ê人chò-hóe tī鍾俊房間teh開講.
鍾俊thiau工phiak細pha電火, hō͘氣氛感覺真幽靜, 人mā tòe leh爽快--起-來, ē-tàng坦白講心內話.
Chit-chūn, 正旗看tio̍h鍾俊正手ê中指無--去-a, i chhoah 1 tiô:「鍾......lí ê指頭á......」
鍾俊kā ka-tī ê指頭á看--1-ē, 笑笑講:「Lí講chit支是--無? 無siáⁿ--lah, 去hō͘機器teh斷--ê.」
「Siáⁿ?」其他人mā lóng驚1 tiô.
正旗知影工場有真chē機器, 真危險, 像振榮工業區mā tiāⁿ發生chit種tāi-chì, m̄-koh聽tio̍h鍾俊án-ne講, 心頭iáu是ē酸, choaⁿ-á kā問:「Kám是碰普累斯?」碰普累斯是日本名, 是講1種強力加壓ê機器.
「是ā, 出來做tāi-chì無jōa久tō tú--tio̍h-a, mā無法度.」
「Hit-chūn kám ē真疼?」小黃搶leh問.
「真奇怪, tú hông teh--tio̍h ê時無siáⁿ-mih感覺, 一直等到hō͘人送去到病院, 媽媽來kā góa看ê時, kui-ê目屎chiah liàn--出-來.」
正旗感覺鍾俊真堅強, mā感覺台灣做工á人真可憐.
M̄-koh, 鍾俊chit ê人真樂觀, mā 無kah意感傷ê氣氛, 隨koh kā氣氛bú kah真歡喜.
差不多翻點--a, 鍾俊hiông-hiông真正經teh問:「Lín kám有phīⁿ-tio̍h siáⁿ-mih味?」
正旗in 3 ê互相相--1-ē, koh phīⁿ-phīⁿ--leh, 講:「無ā, siáⁿ-mih味?」
「Ná像是電線燒--去ê味, góa看--1-ē.」鍾俊檢查插燒罐ê電線, 無siáⁿ問題.
正旗chiah teh想講是鍾俊siuⁿ敏感--a, 鍾俊已經走去樓尾頂ê露台檢查.
「害--a! 害--a! 火燒厝--a!」鍾俊走--tńg-來ê 時, ná chông ná hiu, 正旗in lóng驚--tio̍h.
「Beh án-chóaⁿ? M̄-bat tú過chit種tāi-chì......」正旗心內soah緊張--起-來.
「緊去樓腳lòng其他人ê房間門.」鍾俊kā提醒, in chiah hiông-hiông精神, 緊開始行動.
In kúi ê走去樓腳, 有--ê khà電話, 有--ê kā人lòng門, 小黃soah大大聲teh hoah:「慘--a, lán樓頂--ê無叫--tio̍h!」講soah, koh chhóng-pōng走--起-lih.
正旗mā tòe leh beh起--lih, m̄-koh tī樓梯口i tiû-tû 1秒. 無, ē-sái講連1秒to無.
正旗心肝頭浮出2種完全無kâng ê選擇: peh--起-lih, 可能tō無機會落--來-a, kám ē hông燒死tī內底? Bòai起--lih, 頂kôan koh teh睏--ê, hōan-sè bē赴走tō活活hông chak--死iah是燒--死.
Che無夠1秒ê時間, 對正旗產生chiâⁿ大ê衝擊, 甚至影響i未來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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