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ô--lo̍h iô--lo̍h iô--lo̍h
Iô
The̍h ài-sim chò sian-hong
chèng-hú piàn chng-koaⁿ
Kiáu-tô͘ pâi-pâi kui tōa-thoa
M̄-kóan sī a-bú iah sī a-pa a-kong iah sī a-má
Sio-chio lóng lâi chham i po̍ah
Iâⁿ
Sī lín teh iâⁿ
Iâⁿ lâi bóe chhân chò a-sià
Iô--lo̍h iô--lo̍h iô--lo̍h
Iô
The̍h ài-sim chò sian-hong
chèng-hú piàn chng-koaⁿ
Kiáu-tô͘ pâi-pâi kui tōa-thoa
M̄-kóan sī a-bú iah sī a-pa a-kong iah sī a-má
Sio-chio lóng lâi chham i po̍ah
Iâⁿ
Sī lín teh iâⁿ
Iâⁿ lâi bóe chhân chò a-sià
A-pa ê keng-kah-thâu
Sī gún sè-hàn ê bí-bāng
Khe-chúi ê gôan-thâu
Tòe gún chiām-chiām-á lâu
Thô͘-kak-chhù ê āu-piah-thâu
Chí chhun chéⁿ-chúi khoaⁿ-khoaⁿ-á lâu
Lī-khui kò͘-hiong cháu thàu-thàu
Sit-thâu phah-piàⁿ mā lâu bē tiâu
Kā lán thâi-thâu hiâm bē-hiáu
Góa ê房間飛入來
1隻火金姑
I倒tī塗腳
Ná親像teh-beh死--a kāng款
Góa伸手出--去
Hō͘ i借góa ê手
Peh--起-來
然後góa tō kā電火phiak hoa
想beh睏
死--去ê同志soah 1-ê 1-ê跳--出-來
Lí sī kiān-khong ê gín-á
M-bat phòa-pēⁿ chin ióng-kiāⁿ
Ta̍k-ji̍t o̍ah-phoat m̄ chai thiám
M̄-koh chit-kúi-kang
Lí chhin-chhiūⁿ pèng kah ôan-chôan bô kāng-khóan
Thiám kah ē ho͘-ke bē pûn-hóe
Chia thiàⁿ hia thiàⁿ si̍t-chāi kan-khó͘
Hō͘ góa khòaⁿ kah chiok m̄-kam
Sī án-chóaⁿ lí ê án-ne-seⁿ
Gôan-lâi chiah chai-iáⁿ
Góa坐tī樹á kha, 身軀ǹg南, 頭殼ǹg東, chái起第1束光像箭射入目chiu.
這欉樹á應該是Chhêng-á, 聽人講 i kôan超過2粒天, 闊khah贏lán bat看--過ê樹林, che lóng是聽人講--ê, góa ka-tī m̄-bat看--過.
I ê嘴鬚kap góa ê頭鬃纏做夥, góa ê kha chhah落塗--nih, 黏tī樹頭.
無落雨mā無im水, 塗kha soah lóng lo̍k-kô͘-môe-á, he是7百里外ê沙漠, 1場戰爭tú結束, 血kap目屎lām做夥, 滴落去塗--nih.
衫á褲uh著塗, mā uh著血kap目屎. Kāng款ùi 7百里外吹--來ê風, phīⁿ--著是tiⁿ-chut-chut, 油lok-lok, suh落腹tó͘ soah變chiâⁿ刀á, tī腹內koah 1孔, 腸á, 腸肚lóng流--出-來.
Hit個老人góa chhiâng-chāi tī稅ê a-phà-to͘h樓kha看tio̍h i. I ê穿chhah無siáⁿ變化, 西裝褲, 白T-shirt, 薄薄ê裘á kap 1頂『連戰』『蕭萬長』ê帽á, 手--nih the̍h lok-á té空kan-á, tú tio̍h人就用外省腔ê華語問:『有沒有空瓶子啊?』
I ê身體看--起-來chiâⁿ勇, 穩當是做兵練--ê. I chit-má ê thâu路──若準講he算是thâu路, 是khioh pháiⁿ銅舊錫(siā)去賣. 若beh講, i是1949年來--ê hit批, 就是lán講ê老芋á.
照理講, góa應該ài同情--i, m̄-koh顛倒péng, góa soah tām-po̍h-á gê-siâu--i, 主要是因為i講話góa聽無, mā m̄知beh án-chóaⁿ應. I hōan-sè感覺góa chiok無禮貌, 尾--á mā無愛koh問--góa-a.
有1工, góa tńg來tī a-phà-to͘h出--來ê 3角窗hia, 看tio̍h警察車停tī路邊, 2~3個警察teh無êng. Óa過去看, 老人tó tī塗kha, 講是過大路無sè-jī, hō͘車kauh--tio̍h.
Góa khiā tī邊--á看, 老人手--nih koh kā塑膠lok-á la̍k-ân-ân, 今á日khioh ê pháiⁿ銅舊錫lóng tī內底. Góa khiā tī hia看, 老芋á, lí ê『戰士授田證』, lí ê『退伍俸』--leh? Lí為這個體制犧牲半世人, 換tio̍h siáⁿ? 是siáng放sak--lí-ê?
Góa先自我介紹, gún tòa tī鹹koh澀, 濕濕tâm-tâm ê海坪. Tī海口生活有年歲ê人lóng叫gún "kha-sian", 少年家叫gún是『招潮蟹』, 若是ùi外地來--ê m̄-bat gún ê觀光客lóng mā講gún號做『螃蟹』. M̄管是老人iah是gín-á-phí, 在地iah是外來--ê, 若是hō͘ góa hit支大kha夾--tio̍h, in就罵góa是ka刀剪á.
隨在lín án-chóaⁿ叫, góa lóng無意見, iah mā真希望lín khah chia̍p來gún厝行踏. 雖bóng gún-tau m̄是大瓦厝, mā tâm濕á tâm濕, m̄-koh gún厝是1 ê真心適ê好所在. 請lín做夥來, 來kap góa sńg bih-sio-chhōe.
自從hit-tīn海口gín-á大hàn了後, chiâⁿ久無愛sḿg ê gín-á-phì來chhōe gún bih-sio-chhōe--a. Chit-má ê gín-á kám lóng無愛chhit-thô--a? Iah是.......chit-má ê gín-á m̄知來海坪chham gún sńg bih-sio-chhōe? In a-pà a母kám m̄-bat講hō͘ in知?
來--lah, kha-sian叔--á報lín 3 2步á mê-kak--leh, lín tio̍h詳細聽--o͘. Lín若是來到gún厝, tio̍h先去ji̍h gún-tau ê電鈴, 看gún有tī厝--nih-無? 若有, lín就會ēng開始kap gún sńg bih-sio-chhōe--a. 江湖1點訣, 講破無價值. Bōe-sái破siuⁿ明hō͘ lín了解, 若無, gún就免ī--a.
是講góa mā teh thian-thoh, 講講kui大thoaⁿ, soah無kā lín講gún厝ê電鈴tī toeh. Lín若行到gún厝ê時, lín會看tio̍h真chōe石頭倒tī gún門kha口, he就是gún厝ê電鈴--lah. Gún會tī石頭縫食chhìn-bê等--lín.
Mài講lí m̄知影
Siáⁿ-mih是屈辱
Khiā tī lí頭殼頂ê統治者
放1 ê屁
Lí lóng緊khoaⁿ-khoaⁿ
隨beh去phīⁿ
Mài講lí m̄知影
Án-chóaⁿ解放
Lí to ē-hiáu
I有lí山林ê味
Chah 1包tī身軀
寂寞ê時pō͘ 1粒
消tháu góan對故鄉ê siàu念
悲傷ê時pō͘ 1粒
Kā 400冬來ê鬱卒趕走
歡喜ê時pō͘ 1粒
沿路ê景緻kap故鄉kāng款súi
受苦ê時pō͘ 1粒
Kā軟弱閃避無路用踢走
Cha暝1 ê叫做左--先-生ê人來chhōe góa
講i tī塗腳已經睏80冬--a
本來白phau-phau ê身軀已經變成黃色ê骨頭
I已經bē記得hō͘人銃殺時ê苦疼
Kan-taⁿ ē記得受苦ê台灣人
Ná親像koh tī hia kā i hoah-hiu
I講
歷史ê鎖匙早tō交hō͘ lí ah
是án-chóaⁿ lí koh iáu-bōe hō͘ in幸福
Góa驚惶萬分
無tiuⁿ-tî聽tio̍h人講lí tī hia
Oan-na-有ka-tī ê所在
去se̍h-se̍h lau-lau--leh
有影phīⁿ tio̍h lí ê氣味
Chit-chām-á發生siuⁿ chē tāi-chì
Kiám-chhái 1部份ê ka-tī tī chia無--去
Kiám-chhái 1部份ê ka-tī mā tī chia puh-íⁿ
當做 1 ê經驗
替i kā墓牌kha ê 1片葉á khioh走
是尊重ah是會惹i bē爽
I是chiah-nī thang光
看tio̍h i
就看tio̍h i kha底ê土地
I是chiah-nī tah心
Kā lán ê語言
寫tī in ê墓牌頂
1欉lak葉á ê Pachiluh
A公ê身世
A祖ê名叫做「天賜」, a公ê名叫做「自來」, 社內ê人叫 i「火爐」. A祖tī góan a-pà 1歲ê時就過身--lo͘h, a公講a祖愛lim酒, 社內有出名, 隔piah平埔社群「choh-chhân」(大拜拜), a祖lóng坐大位.
日本人beh來佔台灣ê時, a祖bat tī鹽寮對抗日本人, m̄-koh a公ta̍k-pái lóng kā che當做笑khoe teh講:「Lín a祖giâ "扁擔" beh kap日本人拚命, 都無2-ē-á, 就走kah親像leh飛--leh......」A公piān若講著chit段就會笑kah chiâⁿ大聲.
A祖50外歲過身, a公無錢, sì-kòe借錢來辦喪事. A公teh做長工, 後--來地主借 i棺材錢, a-pà hit-chūn 1歲, éng過a公是孤kiáⁿ, i感覺a-pà ê出世, 會tàng kā a祖送上山頭, 是真安慰ê tāi-chì. A公78歲過身ê時, góan大hàn弟弟ê大hàn kiáⁿ mā tú好tō͘-chè, 我想, a公kap a-pà應該會真安慰.
A祖有3個bó͘, 大bó͘過門無jōa久就phòa病過身--去, 第2 ê bó͘有生cha-bó͘-kiáⁿ, m̄-koh無生後生, 第3--ê無過門, 就是góan cha-bó͘祖, i是社內守寡--ê, a祖無後生, 就特別安排kap chit-ê守寡--ê生góan a公出--來, a公細hàn就知iáⁿ ka-tī ê老母是siáng, 對 i真有孝, 雙方親chiâⁿ平常時mā lóng有teh行踏, a-pà講cha-bó͘祖後--來chhiⁿ-mî, lóng是 i去牽cha-bó͘祖來厝--nih坐.
鄭清火事件
A公講過真chē故事hō͘ góa聽, 來台北讀冊chìn前, góa tiāⁿ-tiāⁿ聽a公「話仙」. A公講, 日本時代, 日本警察大人(tāi-jîn)真pháiⁿ真嚴, hō͘百姓bē-tàng假siáu, ta̍k-ê都乖乖á聽話.
Hit當時, a公是社內ê甲長, 發生1件驚天動地ê大tāi-chì──「鄭清火事件」. 清火--á是社內ê羅漢kha-á, hàn草粗勇koh大châng, kha手líu-lia̍h, 拳頭功夫真好. 有1工, 愛替人出頭ê清火--á kap日本大人起衝突, soah kā大人phah--死, tāi-chì大條--loh, 10外ê大人ùi台北趕到宜蘭beh lia̍h清火--á, 清火--á老神在在, koh tī i ê草厝內底teh睏.
大人先來chhōe a公, 半暝叫a公chhōa路beh去lia̍h清火--á. A公講i驚kah phi̍h-phi̍h-chhoah, 大人用刀押 i行, 行到清火--á in tau門kha口, a公先kho̍k門, 無人kā應聲, chit-chūn, 大人kā柴門chàm--開, 清火--á ùi厝頂跳--落-來, 手--nih 1支長刀出力ùi大人身軀phòa--落, 其中1-ê大人肩kah頭血大káng流--出-來, 清火--á kha手真mé, 隨跳入去暗mo͘-mo͘ ê草埔, ǹg溪邊走--去. Kui大tīn大人jiok i bē tio̍h, 清火--á真緊就tī溪埔--nih走kah無看見人--a.
經過1禮拜, 大人一直無法tō͘ lia̍h-tio̍h清火--á, 清火--á sì-kòe閃避, 心內想講, 若koh留tī chia總會hông lia̍h--tio̍h, 就決心去唐山廈門bih--1-ē, beh走chìn前1暝, 來kap góan a公相辭, koh拜託a公照顧in老母, a公叫i出門在外ka-tī ài細膩, 事事khah吞忍--leh.
Siàu念A公
感覺tio̍h kôaⁿ, góa chiah知iáⁿ溫暖.
A公(1908~1995)明治41年12月24出世. A公過身chìn前2年, 身體種種機能就開始明顯teh退化, 胃肝膽lóng bē爽快. 有1 pái胃出血koh檢查出膽結石, tio̍h-ài去tòa院, che是a公人生頭1 pái tòa院, mā是i kui世人siōng尾1 pái.
對80外歲ê a公來講, tòa院是拖磨, kui工the tī眠床頂bē-tàng tín動, koh注射koh吊大tâng, 天地生成, 自然chhiâⁿ養大hàn ê a公, 根本無法tō͘忍受. Tòa院無1禮拜, a公就變kah真無精神, kui-ê人lóng消sán--落-去.
A公m̄願乖乖tó--leh kù在人ho̍at-lo̍h, 有1工, 輪tio̍h góan kāng-thiāu小弟tī病院顧a公, a公設計chit-ê小弟講beh lim椰子水, 叫i去市場買, i ka-tī soah poaⁿ 1齣「偷走院」. A公失蹤ê時, chit-ê衰尾ê小弟hông罵kah beh臭頭. A-pà a叔sì-kè chhōe, koh去報警察, kúi點鐘後, góa看a公真sù-sī坐tī警察車內, hō͘大人(警察)載tńg來厝--nih. Ta̍k-ê看tio̍h a公lóng緊óa--過, a公有tām-po̍h-á pháiⁿ-sè, 續--落, 用雙手phah i ê雙kha講:「是chit 2隻kha beh偷走, góa本人無hit-ê意思.」Ta̍k-ê聽--tio̍h笑kah beh死, a公正港是「老hoan-tian」--a.
Pa-pa
有1工, 國校á放學tńg 到厝, 書包khǹg--leh, 就去田邊ê菜園看a-pa giâ鋤頭teh ku̍t菜kó͘.
山邊日頭tng beh落山, 天色ta̍uh-ta̍uh-á暗--落-來, 田--nih ê雀鳥á大tīn大tīn飛去hioh tī竹phō內, góa kap a-pa tī菜園thòaⁿ草, péng塗......ná做ná開講. A-pa hiông-hiông kā góa考1 ê問題:「A妹á, 竹á ùi toeh來--ê?」Góa想想--leh, 應講:「天地生成--ê-lah!」Che是a公教--ê, siáⁿ-mih tāi-chì若chhōe無答案, 就是「天地生成--ê」.
A-pa hàiⁿ頭, kā góa教示1 khùn, chiah講:「是ùi德國來--ê-lah, "竹"就是德國ê "德", lí讀書lóng無讀徹底!」 聽了, góa chiok欽佩a-pa--ê, a-pa雖bóng m̄-bat字, m̄-koh學問有夠好--ê. 順a-pa ê話尾, góa mā了解"米"是án-chóaⁿ叫做"米"----是ùi米國來--ê. A-pa聽kah真滿意, o-ló講góa正經是in kiáⁿ.
真chē年了後, koh想tio̍h a-pa ê『腦筋急轉彎』, góa koh會笑kah歪腰--去, góa teh想, ka-tī會kui工「想孔想縫」「pìⁿ鬼pìⁿ怪」, hōan-sè是chéng-tio̍h góan a-pa!
涼冷ê thàu早, 冷風sngh-sngh叫, góa ùi lāi-lî-á行--出-來. Hioh-kôaⁿ過--a, góa àn-sǹg先來去食1碗豬kha麵線chiah tńg--去.
今年hioh-kôaⁿ 1個月, góa就tī lāi-lî-á tòa 1個月. Chit-chân tāi-chì, tām-po̍h-á心適, tām-po̍h-á hàm. 講--來話頭tn̂g, góa ta̍uh-ta̍uh-á講hō͘ lín聽.
頂學期結束, góa àn-sǹg beh tī台北2~3日chiah tńg--去. Hioh-kôaⁿ頭1工e-po͘, góa騎o͘-tó͘-bái sì-kè風so, 先tī學校附近lau-lau--leh, ùi後piah門se̍h去頭前門, koh ùi頭前門kho͘過後piah門.
學校後piah門出--來, hia有1條路, 看--起-來e̍h-e̍h-á, 路口soah chhāi chiâⁿ chē kangpang. Kiàn-pái行--過看--tio̍h, lóng感覺chiâⁿ hò͘ⁿ-hiân, chit條路會thàng tùi toh位去? Hûiⁿ-ti̍t閒閒, 就騎入去看māi.
Taⁿ-á開始, 路iáu bē pháiⁿ行, 行無100公尺soah變chiâⁿ落kiā, 路--nih koh 1孔1 khiah. Góa看頭前有1 ê雙叉路口, 想beh oat--過, 想bē到車á soah hiông-hiông tiāⁿ--去. 詳細看, 原來無油--a.
Góa m̄知有jōa chē人hām góa有kāng款ê成長背景, hām góa有kāng款ê哀傷....
Chēng細hàn góa就是hō͘ a公hām a-má chhiâⁿ養大hàn--ê, siōng thiàⁿ--góa ê a公tī 2冬前過身, a公走了後, 本底teh kā照顧ê a-má, soah 1 ē手失去生活ê重心, i本chiâⁿ kan-taⁿ是khah大kho͘, 無siáⁿ-mih khah嚴重ê病症, chit-má soah連健康都出問題--lo͘h, 身體狀況1工比1工khah bái, 性地mā ná來ná sêng gín-á, kap a公最後hit kúi冬kāng款, tiāⁿ會sái gín-á性.
Góan a公kan-taⁿ會hiáu講台灣話; a-má bat讀日本冊, koh去外國人ê厝hông chhiàⁿ, i khah少年, 學習能力koh強, 真會接受新ê mi̍h-kiāⁿ kap觀念, i m̄-tāⁿ會hiáu講台灣話kap日本話, koh會hiáu 1-sut-á美國話hām北京話, m̄-koh講kah siōng liàn-tńg--ê, 當然mā是台灣話.
Tī góa成長過程--nih, 一直到góa讀幼稚園chìn前, 除去kap ma-ma hām pa-pa ê 1-kóa朋友講話, 其他差不多80% ê時間, góa lóng是用kap a公a-má kāng款ê語言.
中tàu ê時, ta̍k-ê chò-hóe tī廳--nih看「Ha-bé 2齒」, koh有後--來ê〈天天開心〉, bē記得有kúi-ê e-po͘ kap暗頭á, góa hām in 2 ê sī大人chiú tī lajio͘h邊--á, 聽吳樂天講劫富濟貧〈義賊廖添丁〉ê傳奇故事, 聽a-má tòe lajio͘h細細聲teh haiⁿ台灣民謠, mā tiāⁿ陪a-má用hàm鏡, chiok食力teh chîn細細字á koh無清楚ê歌á本, 用hâm-hâm hô͘͘-hô͘ ê發音kā字teh學唱日本gín-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