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可能無法認同但至少試著理解的心情,碩一時修習一門關於五○年代文學的課程,繼續著不固定的每個階段一種陌生旅程的挖掘與翻找。那學期的期末報告是我焦 慮最久也寫得最心虛,但因期限已到所以也擠得最快速的一篇論文。(最後三天終於想到題目、瘋狂找資料閱讀、用力寫完然後呈交,一萬五千字)課程中那些懷鄉、反共與戰鬥的文學,並不使我熱血沸騰,但讀到一些官方的宣傳口號及政策史料,則常使我義憤填膺。
那整個學期我都處在一種,覺得無法完整進入時代脈絡而疑問很多卻又似不知如何疑問的狀態。某次討論「自由主義」的「傳統」如何自中國過渡台灣的情形,我實在聽不太懂,除了所謂「自由主義」和「新自由主義」,我忍不住請教老師的是感覺無關緊要卻讓我思索窒礙、關於「傳統」的「時間點」怎樣定位的問題。這是那堂課我唯一的發問。
現在想起此事覺得非常有趣,雖然這中間牽扯許多繁複的歷史、政治與權力關係,我在意的則是「怎麼開始」。例如我們常說戰後台灣現代詩的發展承襲兩個「傳統」,亦即詩人陳千武所提「雙球根」之說,一個來自戰前受日本文壇矢野峰人、西川滿等人影響的近代新詩精神,一為紀弦、覃子豪等人提倡由中國帶入的現代派。(我的同學阿焜則提出更有趣的問題:台語詩在雙球根一說中似乎「妾身未明」而無所適置?又,到底誰怕本土/台語詩?是否台語出「詩」未捷身先死,敗在 一開始踩線、助跑犯規中?這些問題就也順帶在這裡讓大家一起思考。)但那「傳統」的起點為何?我們怎樣明確而精準地去指出源頭。正如我接著想問的是到底什 麼時候日本時代大家自然而然地說我們大部分的人講的話叫「台灣話」;日本人來編的字典也和連雅棠編的都叫《台灣語典》,但現在「它」變成「閩南語」?(那不時出現「便當」、「自轉車」、「啦嘰噢」的台語,福建人可聽得懂?)而什麼時候有了「福佬沙文主義」這種東西?什麼時候我們提倡多元社會,但「講台語」 變成一種「政治不正確」?(簡單講就是什麼時候它被「邊緣」成「閩南方言」,而什麼時候竟又變成一種「霸權」了?誰在幫我們用另一種「政治正確」來做詮釋?)到底這些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很無聊的問題嗎?深入去談其實就挑起最敏感的神經,所以常常我們寧願無感無覺。其實很多想法早在之前這篇文章就談完了,但兩年來,面對這些問題,似乎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繼續自認為應該挑起一些討論的自言自語。尤其上週到台中發表論文時發生一段小插曲。
我和兩位「所謂」外省人第二代同一場次發表論文。A是本來就熟識的好友,流氓教授型的帥哥,他探討的是《賽德克巴萊》歷史認同的批判問題;B則是初次見面,主持人說起我們才知道他也是文青裡的「一哥」;寫的是有關他所謂「一哥」駱以軍小說的書寫轉向。
A的開場白相當感性,提出歷史之於文學研究的重要,特別是他自己的身份與認同,甚至跨越時空去思索賽德克族的回歸與實踐。而B則用前不久出版的「外省人家書」集結而成的《流離記意:無法寄達的家書》 裡看到我的文章被收入而提起我的名字且坐在他旁邊作為開場白。我想他是刻意地以這樣的話頭來為自己抒緩某些潛層的焦慮。(呃,我有這麼紅嗎?還真讓我嚇 到!因為正如主持人說的,「一姐」才是他的評論人哩!)甚且他談到小說家的焦慮、受到「壓迫」的焦慮。然而正如他所言,我閱讀那些家書確實有所隔闔,書裡 我也是這樣寫的,但他遺漏的是,當時家書連載時我讀得認真懇切。
我的則以台文來討論八○年代台語文學運動裡《台灣新文化》這份雜誌在文學史裡的位置。我先以中文回應他來說明我的扞格其來有自,因為我的父親是福佬人、外公是阿美族、外婆是客家人,我少了「外省」這種身份和記憶,但仍非常願意去閱讀家書,想去理解、想填補一些什麼。然後又問,那麼小說的「一哥」少了其他記憶 能否用同樣的心情來看待其他島嶼上的族群呢?是否別總有意無意「刮洗」(khau-sé)我們這種操著「台灣國語」的人呢?)而既然都以台文寫了,如果再自己「翻」一次當然很累,所以我也很自然地用台語宣讀我的論文。
但我宣讀到一半,B離開會場。我納悶著也鎮定著。後來,他在回應裡並未解釋他的離席,倒是說了剛剛我的宣讀讓他「聽不懂、覺得很無聊、我也不想學台語」的話。我在回應裡並不責 怪他,還是一貫「三八假賢慧」的談笑,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著「多元」裡應當互相「欣賞」的態度,「族群關係」正如愛情,你提昇了我,也請讓我豐富你之類的。只是仍然無法不語重心長地再問,為什麼很多人也順應著多元,展開胸襟,開始喜歡客家話、聽原住民音樂,(也許帶著一種「異國情調」的浪漫?)但有人講台語時便有種神經不太勁的感覺,「講台語」何時變成一種「政治不正確」?(其實若自己的母語曾是台語,更進一步還可以問,什麼時候我們變得「不喜歡自己」?)
我心裡其實非常難過。究竟壓迫和權力是怎樣被「放置」與「擱置」?
你可以輕鬆地說「我聽不懂、覺得很無聊、我也不想學」,這是我得尊重的。然而多少在地的不同語族的台灣人們,對於學習「中文」這檔事,能不能輕鬆地說「我聽不懂、覺得很無聊、我也不想學」?他們敢嗎?他們有意識嗎?正如我現在面對「華文」勢力也不敢說「我聽不懂、覺得很無聊、我也不想學」。準此,我小時候的 作業簿不只全是紅字,手心可能每天被打得紅腫,那肯定是個痛苦的過程但我已經幾乎遺忘,況且當時沒人提醒孩子,社會其實有一種傅柯說的「規訓」的力量在運行著我們;準此,我現在無能於此發表論文、我考不上研究所、只能當苦力去「做工」,賺些極其微薄的零用,那不打緊,我還得被嘲笑「毋識字兼無衛生」是個沒水準的「台客」,正如那些我敬愛的、在田裡不畏風雨的、儉腸捏肚、善良而可親,卻被社會置於底層、管它即將消逝的阿公阿媽們。究竟壓迫和權力是怎樣被「放置」與「擱置」?
但我當然沒那麼不識相,還是得跟著潮流而走,步步為營只求不被淹沒。只是我心裡仍構築著理想世界的美麗藍圖。正如前年夏天我到客家小鎮的「美濃」住了十天,和一群美濃「後生」(hio-sàng,年青人)一起籌備笠山文學營的日子。此前,我一句客家話都聽不懂,但那幾天學了不少句子,特別是有個晚上,某位後生在白板上寫著「開會時請說客家話」,我嚇了一跳!但心裡想的並不是:「不會吧!那我聽不懂耶!那我怎麼開會?」而是「靠!太酷了!這些比我年輕的後生們,幹得好!」我並不如那位B在研討會後逃跑一般地離開會場。反而那個晚上我又是快樂地不斷向旁邊的阿斌和胖妹問 說,「剛他們說什麼、笑什麼?快告訴我!」「那句怎麼說?快教我?我也要學!」那是我的態度,那幾天我一直向他們學些日常客家話,問菸樓的建築、問小鎮的 文化與歷史、問美濃愛鄉協進會的組織,問反水庫的故事。我不因隔闔而焦慮,倒是以一種學習的心態,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也很快了解這個地方的可愛。那個 夏天與那裡的山水都相當令我懷念。
什麼時候「語境」不同,思考的邏輯也有了雙重標準?什麼時候講台語變成一種「政治不正確」?什麼時候我們真正開啟「多音交響與族群共榮的實踐」?認同的轉向是個痛苦的過程,而開啟對話、相互欣賞乃至有所「共鳴」又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是否在面對族群、語言這樣細膩而敏感的課題時,我們都得重新調整心態呢?
唉!我好像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政治不正確」的「傳統」究竟其來何自?但我浪漫地想,這其實和台灣的詩要建立怎樣的「傳統」?/它有沒有「傳統」?/那個「傳統」「會」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可以相比擬談論的。嗯,好像太複雜也扯太遠了。其實,你可能只是想問,那堂五○年代的課,我到底寫了什麼報告?
我觀察著「未亡人」的處境,戰後台籍作家(多為男性)形成「跨語的一代」使得文化斷線,而我在口述歷史裡找到台籍女性(特別是二二八消失的台灣菁英們的遺 孀)用語言、歌謠,完成、撐持她們的見證。你說那不是文學吧?但我認為,它們在幽暗的陰影下仍尊嚴地殘存生命,一直到九○年代後,終算有人願意去傾聽她們,書寫她們;正如許俊雅所言:「至於透過文學體裁追溯或記錄二二八事件者,也僅比歷史叙述稍持續幾年,近入五○年代之後,文學同樣噤聲瘖啞,文史的叙說詮釋幾乎全面封固,然而對事件的記憶並未從人民腦海中抹去。(《無語的春天》)」五○年代的台灣人動輒得咎、權力地位瞬間全然降階,不識字的「未亡人們」沒機會被看見或自我記錄、「形成」所謂「正統」甚至是「傳統」的「文學」,特別是在偽善的多元、令人窒息的文明進程中,她們的文學似乎全只能銘刻在曖昧而惆悵、束縛而封固的記憶裡。
用1款可能無法tō͘認同, m̄-koh至少想beh理解ê心情, 碩士班1年ê時修1門關係50年代文學ê課程. 課程中hiah-ê懷鄉, 反共kap戰鬥ê文學, 並無使góa血燒滾ka2, 若讀tio̍h chi̍t-kóa官方ê宣傳口號kap政策史料, góa tiāⁿ ē phōng心起chheh.
Hit kui ê學期góa lóng tī 1種感覺bē-tàng完整進入時代文脈, soah疑問真chē, koh像m̄知án-chóaⁿ疑問ê款式. 1 piàn討論「自由主義」ê「傳統」án-chóaⁿ ùi中國過渡台灣ê情形, góa實在聽無siáⁿ有, 總算擋bē-tiâu請教老師, chit ê關係「傳統」ê「時間點」án-chóaⁿ定位ê問題, i感覺無要無緊, soah hō͘ góa思考不時tùn-teⁿ.
雖bóng che中間是真chē複雜ê歷史, 政治kap權力關係ká chò-hóe, góa要意--ê是「án-chóaⁿ開始」. 可比lán不時講戰後台灣現代詩ê發展承繼2 ê「傳統」, iā tō是詩人陳千武所提「雙球根」ê講法, 1 ê來自戰前受日本文壇矢野峰人、西川滿等人影響ê近代新詩精神, 另外1 ê是『紀弦』,『覃子豪』等人提倡ùi中國chah--來ê現代派.
總--是, hit ê「傳統」ê起點tī toh? Lán án-chóaⁿ明確koh精準去kā源頭kí--出-來? Ná像góa續--落beh問--ê是, 到底siáⁿ-mih時chūn日本時代ta̍k-ê真自然teh講lán chē-chē人講ê話號做「台灣話」? 日本人來編ê字典mā hām連雅堂編--ê sio-kâng叫《台灣語典》, chit-má soah變做「閩南語」? Koh siáⁿ-mih時chūn有「Hō-ló沙文主義」chit款mi̍h-kiāⁿ? Siáⁿ-mih時chūn lán提倡多元社會, m̄-koh「講台語」soah變做1種『政治不正確』? 簡單講tō是siáⁿ-mih時chūn i hông『邊緣』做『閩南方言』, koh siáⁿ-mih時chūn soah koh變做1種「霸權」? Siáng teh替lán用另外1款『政治正確』來詮釋? 到底chiah-ê lóng是ùi siáⁿ-mih時chūn開始--ê?
Kám是真無聊ê問題? 深入落講其實tō ē ngiàu tio̍h siōng敏感ê神經, 所以tiāⁿ-tiāⁿ lán甘願無感無覺. 尤其6--月去台中發表論文有發生1段『小插曲』.
Góa chham 2 ê所謂「外省人」第2代kāng 1場發表論文. A探討--ê是『賽德克巴萊』歷史認同ê批判問題; B寫--ê是有關『駱以軍』小說ê書寫轉向.
A ê踏話頭不止感性, 提出歷史對文學研究ê重要, 特別是i ka-tī ê身份kap認同, 甚至hāⁿ過時空去思考Seteq族ê回歸kap實踐. B是用tú出版無jōa久ê『外省人家書』集結chò-hóe ê『流離記意: 無法寄達的家書』內面, 看tio̍h góa ê文章hông收入, 來提起góa ê名koh坐tī i邊--á做話頭. Góa想i是刻意beh用chit款話頭來替ka-tī tháu-pàng某chi̍t-kóa『潛層的焦慮』. 甚至i講tio̍h小說家ê『焦慮』, 受tio̍h壓迫ê『焦慮』.Góa ê論文是以台文來討論80年代台語文學運動中,《台灣新文化》chit份雜誌tī文學史內ê位置. Góa先用中文回應i來說明góa ê『扞格』ùi toh來, 因為góan爸爸是Hō-ló人, 外公是Amis, 外má是客人, góa欠「外省」chit種身份kap記tì, m̄-koh iû-gôan真願意去讀家書, beh去理解, 彌補chi̍t-kóa mi̍h-kiāⁿ. 續--來koh問,『駱以軍』欠其他記tì, kám thang用kāng款ê心情來看待島嶼頂其他ê族群? Kám thang mài koh ta̍k不時有意無意teh khau洗góan chit款講『台灣國語』ê人? Ah既然lóng用台文寫--a, 若koh ka-tī「翻」1 piàn當然真thiám, 所以góa iā真自然用台語宣讀góa ê論文.
M̄-koh góa宣讀到一半, B離開會場. 後--來i tī回應內並無解說i ê離席, soah講起tú-chiah góa ê宣讀hō͘ i『聽不懂, 覺得很無聊, 我也不想學台語』ê話. Góa tī回應中並無見怪--i, koh是kāng款「三八假賢慧」teh kún笑, 牽去別位講tio̍h「多元」是應當互相「欣賞」ê態度,「族群關係」tō ná像愛情, lí提昇góa, mā請hō͘ góa kā lí豐富等等. 只是iû-gôan真m̄願koh問kah真沉重, án-chóaⁿ真chē人mā teh順應多元, thián開心胸, 開始kah意客話, 聽原住民音樂(hōan-sè是用1種『異國情調的浪漫』?), soah便若有人講台語ê時, tio̍h感覺神經線sio-phah電.「講台語」tang時變做1種『政治不正確』? 其實若ka-tī ê母語bat是台語, thang koh進chi̍t步問, tang時lán變kah「討厭ka-tī」?
Lí ē-tàng講kah kài輕鬆,『我聽不懂, 覺得很無聊, 我也不想學』, che góa tio̍h尊重. M̄-koh joā chē在地無kāng語族ê台灣人, 對學「中文」chit chân tāi-chì, kám thang講kah hiah輕鬆,「góa聽無, 感覺chiok無聊, góa mā無想beh o̍h」? In kám敢? In kám有意識? 若準góa chit-má面對「華文」勢力mā m̄敢講「góa聽無, 感覺chiok無聊, góa mā無想beh學」. 準敢, góa細hàn ê時作業簿á不止全紅字, 手té可能ta̍k日hông phah kah紅kòng-kòng, he tiāⁿ-tio̍h是真痛苦ê過程, m̄-koh góa差不多bē記了了--a, 何況當時無人提醒gín-á, 社會其實有1種Michel Foucault講ê『規訓的力量』teh kā lán運行. 準敢, góa chit chūn無thang tī chia發表論文, góa考bē-tiâu研究所, kan-taⁿ ē-tàng做苦力去做工, thàn hit-kóa m̄-chiâⁿ chîⁿ, he無--打-緊, góa koh tio̍h hông恥笑lán「m̄-bat字兼無衛生」, 是1 ê無水準ê『台客』, tō像hiah-ê góa所敬愛, tī田--nih m̄驚風雨, khiām腸neh肚, 善良koh親切, soah hō͘社會khǹg tī kē層, 管thài i kiōng beh消失ê a公a-má. 到底壓迫kap權力是án-chóaⁿ hông『放置與擱置』?
Góa當然無hiah白目, iā tio̍h-ài tòe潮流行, 步步謹慎只求mài hông淹--去. M̄-koh góa內心起造1幅理想世界ê美麗藍圖. Tō像chû--年jo̍ah--人góa去客家小鎮ê美濃tòa 10工, kap 1 tīn美濃「後生」(hio-sàng, 少年人) chò-hóe籌備『笠山文學營』ê日子. Chìn前, góa 1句客話to聽無, hit kúi工soah o̍h bē-chió句, 特別是1日暗時, 某1位後生tī白板頂寫『開會時請說客家話』, góa驚chi̍t-tiô! M̄-koh心內想--ê並m̄是:「Bē pah! Góa聽無neh! Án-ne góa beh án-chóaⁿ開會?」Soah是「Kháu!『太酷了』! Chiah-ê比góa少年ê後生『幹得好』!」Góa並無像hit ê B tī研討會soah走ná飛án-ne離開會場. 顛倒hit暗góa koh真快樂一直teh問邊--á ê A斌kap『胖妹』講:『剛他們說什麼? 笑什麼? 快告訴我!』『那句怎麼說? 快教我! 我也要學!』He是góa ê態度, hit kúi日góa直直kā in o̍h kóa日常客話, 問薰樓ê建築, 問小鎮ê文化kap歷史, 問美濃愛鄉協進會ê組織, 問反水庫ê故事. Góa無因為『隔闔』tō『焦慮』, soah用1種學習ê心態, 真緊tō kap in sńg chò-hóe, mā真緊了解chit ê所在ê可愛. Hit ê jo̍ah--人kap hiah-ê光景lóng真hō͘ góa siàu念.
Tang時「語境」無kâng, 思考ê『邏輯』mā有雙重標準? Tang時講台語變做1種『政治不正確』? Tang時lán真正踏入『多音交響與族群共榮的實踐』? 認同ê轉向是1 ê痛苦ê過程, iā開始對話, 互相欣賞, 甚至有所「共鳴」, koh是1 ê大挑戰. Kám是lán面對族群, 語言chit號幼路koh敏感ê課題ê時, lán tio̍h重新調整心態?
『政治不正確』ê「傳統」到底tùi toh來? Che其實kap台灣詩beh建立siáⁿ款ê「傳統」? I kám有「傳統」? Hit ê「傳統」ē ùi tang時開始? 是thang sio比較來談--ê.
戰後台籍作家(大部份是男性)形成『跨語的一代』, 致使文化斷線. Góa tī口述歷史中chhōe tio̍h台籍女性(特別是228消失ê台灣精英ê ke-āu), 用語言, 歌謠, 完成, chhiâⁿ-khîⁿ in ê見證. Lí講he m̄是文學? Góa認為, in tī幽暗ê暗影ē-kha iû-gôan尊嚴來殘活性命, 一直到90年代以後, 總算有人願意去聽in ê心聲, kā in書寫. 50年代ê台灣人kha̍p-bē-tio̍h tō落難, 權力地位chi̍t時á chiâu降階, m̄-bat字--ê無機會hông看--tio̍h或者自我記錄, 形成所謂正統甚至是傳統ê文學. 特別是tī偽善ê多元, hō͘人『窒息的文明』進程中, in ê文學ná像kan-taⁿ ē-tàng chiâu銘刻tī曖昧koh憂悶, 束縛koh封釘ê記tì內面.
◎原出處:作者部落格荒蕪別坵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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