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館逛書店, 碰到過去法商青年社的Kifung, 很久沒見面了, 我們就在書店門口聊了起來. Kifung在唸研究所, 也在工會幫忙, 在工運的圈子裡, 他很無奈也很悲觀, 但仍要繼續撐下去.
講到運動的困境, 愈講心情愈差, 無意間卻發現一個熟面孔, 是拍記錄片的A-kai, 氣氛立即熱絡起來, A-kai現在難得來台北, 這麼巧合遇上了, 在唐山書店工作的Toathaulian也剛下班, 我們就一起去咖啡店繼續談, 一坐就2個鐘頭, 聊到忘了肚子餓.
話頭一開, 從拍記錄片的事, 講到當前的政治和運動, A-kai兄的熱情與批判性, 猶原和之前在台南聚會時一樣, 給我極深的印像, 那些話至今仍留在腦中.
談及台派政客, A-kai兄就一肚子火. 政客踏在群眾肩膀爬上去, 不但沒有拚命消滅特權者, 反而反過來吸群眾的血汗, 他們的言行都在計算個人的選票與利益, 嘴裡喊著「民主」, 實際上卻變做在「統治人民」, 而我們不過是換了1批人統治而已, 我們得到了什麼? 改變了什麼? 沒有, 被賣掉還在替人數銀票.
我們不滿能怎樣? 「運動」的意義就在這裡. 要與社會對話, 要改變體制, 我們個人不可能, 須組織成團體, 力量聚在一起才有機會. 可是, 運動團體是什麼人在出頭? 「草根民主」怎麼不見了? 怎會是那些原本就有發言權的專家學者與政客霸佔著? 他們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嗎? 運動若靠政府補助存活, 是在反什麼碗糕?
A-kai兄愈講愈有氣. 那些學者很多是農工家庭出身, 他們讀碩士博士就比較有知識和良心嗎? 看到問題敢講明白嗎? 敢向問題源頭一直追究下去嗎? 敢講真話嗎? 敢組織群眾反政府嗎? 沒有, 單單教育部的升等就將他們釘死了, 有什麼用?
拍記錄片是要表現藝術手法? 是要賺錢出名? 或是要將問題呈現出來? 他認為目前那些正流行的記錄片, 是在消費別人的性命, 是在叫我們這些做奴隸的得認命, 並沒有將問題追出來.
藝術是手段, 是要吸引更多人注意的宣傳方法. 他是為了運動拍記錄片, 重點是要將事實記錄下來, 記錄事實和藝術若不能兼顧, 他會放棄藝術; 他不相信「客觀」, 他拍片是主觀操作的. 至今他仍不曾申請過補助來拍片, 這是他的原則, 他說若不這樣堅持, 批判性馬上就會消失.
辭別時, A-kai兄邀我們下回若到台南, 要去白河找他, 此時他還特別強調, 叫我們別空想可以改革體制, 要把它拆掉, 起造新的體制比較實在, 就是沒有經過「革命」, 所以我們繼續承受著過去留下來的痛苦. 他會用自己的力量繼續記錄下去, 讓那些踐踏人民的躲不掉, 有一天會用這些記錄來反他們.
去公館 se̍h 冊店, tn̄g tio̍h 以早法商青年社 ê Kifung, chiâⁿ 久無 tú--tio̍h-a, góan 2 ê choaⁿ-á tī 冊店門 kha 口 káng--起-來. Kifung chit-má teh 讀研究所, mā tī 工會 teh tàu-saⁿ-kāng, tī 勞工運動 ê kho͘-á--nih, i 真無奈 mā 真悲觀, m̄-koh iáu 是 beh 繼續 keng--落-去.
講 tio̍h 運動 ê 困境, jú 講心情 jú chak, 無意無意 soah iáⁿ tio̍h 1 ê 熟 sāi 面, 是 teh phah 記錄片 ê A-kai, 氣氛隨 jia̍t--起-來, A-kai chit-má 罕得來台北, chiah tú 好 tn̄g--tio̍h-a, tī 唐山冊店食頭路 ê Tōathâuliân mā tú 下班, góan tō sio 招去咖啡店繼續 káng, 1 ē 坐 tō 2 點鐘久, káng kah bē 記得腹 tó͘ iau.
話頭 1 ē 開, ùi phah 記錄片 ê tāi-chì, 講到現此時 ê 政治 kap 運動, A-kai 兄 ê 熱情 kap 批判性, 猶原 kap chìn 前 tī 台南聚會 ê 時 kāng 款, hō͘ góa chiâⁿ 深 ê 印像, hiah-ê 話到 taⁿ iáu khǹg tī 頭殼內.
講 tio̍h 台派政客, A-kai 兄 tō kui 腹 tó͘ 火. 政客踏 tī 群眾 kha-chiah-phiaⁿ peh--起-lih, m̄-tāⁿ 無拚命 teh 消滅特權者, soah 顛倒 tò 頭來 suh 群眾 ê 血汗, in teh 講--ê kap teh 做--ê lóng teh 算個人 ê 選票 kap 利益, 嘴--nih「民主」hoah kah tàu 大聲, 實際 soah 變做 teh「統治人民」, lán kan-taⁿ 是換 1 批人 teh 統治 niâ, lán 得 tio̍h siáⁿ ? 改變 tio̍h siáⁿ ? 無, hông 賣--去 koh teh 替人算銀票.
Lán 不滿 beh án-chóaⁿ ?「運動」ê 意義 tō tī chia. Beh kap 社會對話, beh 改變體制, lán 個人無可能, ài 組織做團體, 力 khêng óa chò-hóe chiah 有才 tiāu. M̄-koh 到 taⁿ 來, 運動團體是 siáⁿ 人 teh 出頭?「草根民主」走 toh 位去--a ? Nah ē 是 hiah-ê 本底 tō 有發言權 ê 專家學者 kap 政客 pà tiâu--leh ? In kám 有 kā ka-tī ê 角色做 kah 到? 運動若 teh 靠政府補助食穿, 是 beh 反 siáⁿ óaⁿ-ko ?
A-kai 兄講 kah 氣 phut-phut. Hiah-ê 學者 chiâⁿ chē 是 choh-sit 人 kap 做工 á 人家庭出身, in 讀碩士博士 kám tō khah 有知識 kap 良心? 看 tio̍h 問題 kám 正經敢 thuh hō͘ 明? Kám 敢 tùi 問題源頭一直追--去? Kám 敢講真話? Kám 有 beh 組織群眾反政府? 無--lah, kan-taⁿ 教育部 ê 升等 tō kā in kā 死死--a, án-ne kám 有 khah-cho̍ah ?
Phah 記錄片是 beh 表現藝術手路? 是 beh thàn 錢, 出名? Iah 是 beh kā 問題現--出-來? I 認為 chit-má hiah-ê tng 時行 ê 記錄片, 是 teh 消費別人 ê 性命, 是 teh 叫 lán chiah-ê 做奴隸--ê ài 認命, 無 kā 問題追--出-來.
藝術是手段, 是 beh hō͘ koh khah chē 人注意 ê 宣傳方法. I 是為 tio̍h 運動 teh 做記錄片, 重點是 beh kā 事實記錄--落-來, 記錄事實 kap 藝術若 bē-tàng 兼顧, i ē 放棄藝術; i 無 teh 信「客觀」, i phah 片是主觀 teh 操作--ê. 到 taⁿ i mā m̄-bat 請過補助來 phah 片, che 是 i ê 原則, i 講若無堅持 che, 批判性隨 tō ē 無--去.
Beh sio 辭 ê 時, A-kai 兄招 góan 後 chōa 若去台南, ài 去 Pe̍h-hô chhōe--i, chit chūn i koh 特別強調, 叫 góan 免 siàu 想 beh 改革體制, ài kā 拆掉, 起新 ê 體制 khah 實在, tō 是無經過「革命」, lán chit-má chiah tio̍h 繼續承受過去留--落-來 ê 痛苦. I ē ǹg ka-tī ê khùi 力繼續記錄--落-去, hō͘ hiah-ê thún 踏者 bē 走閃--得, 有 1 工 beh 用 chiah-ê 來 kā in pé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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