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koh開始ta̍k月日ê身體無爽快, 頭殼疼, 艱苦kah無法chia̍h mi̍h-kiāⁿ, hām limto ēbeh, góa soah án-ne來回想tio̍h goán ahit-kóa有治療效果ê簡單料理. chhōe tio̍h se̍k-sāi ê味覺, soah tī圖書館tio̍h《留味行》chit本冊, 看冊名內容是behchhōe已經離開ê親人ê料理味覺, 是瞿海源ê cha-bó͘-kiáⁿ瞿筱葳得tio̍h雲門流浪者計畫ê贊助, 去考察in a-má食譜ê故事. Iin a-má徐留雲1937ùi上海, 經過香港kap越南去到雲南, koh入去到重慶hām宜賓ê逃難(走路)路線, 續尾koh ùi南京, 杭州, 上海到台灣, chhōe ka-tī kap家族食譜味覺ê旅程. 路途中a-má ê口頭 kap作者親身訪問--ê ta̍k城鎮, 70冬前後ê光景kap人事lóngkâng--a, kan-taⁿ在地限定ê料理iû-goân tī--leh, bē-su kan-taⁿ味覺有法度thàng過歷史, kā過去ê歲月重現---.

 

Tńg來到ka-tī ê生活經驗án-ne. 人講思念ē tī出現, m̄-koh a母除去chhím離開êbat完整來到góa ê--nih, hit pái車頂i kohm̄-bat--góa-ê, 了後夢i ê形影總--霧霧, isoahbē tio̍h i ê形影. 現實生活mā kāng款是án-ne, i ê面容jú bē, kan-taⁿ chhun, 插管, 死亡時ê面容是清楚--ê, choaⁿ-ásiáⁿ敢去想hiah-ê畫面, chhun--ê tō是味覺êtì, kan-taⁿ有透過走chhōe hit款記tì--nih ê料理香味, chiah感覺ē tio̍h i iáu tī--leh.

 

Aê料理手路有夠讚, kah 4 ê cha-bó͘-kiáⁿ lóng m̄-bat料理(hāu-seⁿ koh-khah免講), tīgoán kan-taⁿ ē-tàng洗碗. --nih chia̍h飯桌頂無冊--nih作者in tau hiah-ê傳承中國數百年ê名菜, lóngchi̍t-kóasúiê日常手路菜, mā hoān-sèka-tī kan-taⁿchia̍h, 根本tō m̄hiah-ê菜名. Asui-bóng無飯店tô͘-chí hit款好看頭ê功夫, 料理上êtiāⁿ-tio̍h完美, m̄-koh手路菜ê phang kaptō bē--in-a, siōng hō͘ góa無法pàng ê滋味, lóngsiōng簡單ê菜色, 像破布籽tīmkap炊卵. 破布籽tīm, tō是用破布籽kap ká, 加豆油落去tīmpìⁿ kui-tè, kiáusiōngchia̍h, tō ná像有ê人厝--nih lóng ē chhoân ê肉燥kāng. 炊卵koh-khah簡單, tō kan-taⁿ卵加水koh加豆油, 炊好色緻是淺咖啡色, khah cha̍t, 無像日本式ê炊卵hiah滑軟, kap白飯kiáu-kiáu--leh bē-su『燉飯』, jōa-nī-áchia̍h--leh, chēnghàn到大hàn chit êm̄-bat--. 當然--lah, athang phâng chiūⁿê手路菜, m̄-koh hit-kóaêlóng siuⁿ複雜, 複雜kahbē-tiâu in ê滋味, māoh koh去分辨出特別ê氣味.

 

除去日常ê 3 tǹg料理, 一直無法pàng bēê滋味是雞湯kap冬粉湯. 厝內4 ê cha-bó͘-kiáⁿ, atiāⁿ-tiāⁿ tīm雞湯kā goán, siōng特殊ê滋味i ka-tī kek ê烏棗酒. I離開了後, 妹妹batbeh煮烏棗酒tīm雞湯, kā有可能khǹg ê所在lóng chhiau--, māchhōe tio̍h hit罐獨門ê烏棗酒, 雞湯ê滋味tō kan-taⁿ sûiùi ka-tī êtì--nih去走chhōe.

 

冬粉湯ê滋味總--身體無爽快ê時出現, ta̍k pái hioh-khùn tńg--已經過chia̍hê時間, iah是無siáⁿ chhùi-táuê, lóng是冬粉湯來溫暖góa ê胃腸. Aê冬粉湯tō kan-taⁿ冬粉加卵kap芹菜á, tangá chham kóa肉絲, 高湯, kan-taⁿ lāmkap味素, 清清chiáⁿ-chiáⁿ m̄-koh chiokchia̍h. I破病ê時半暝有時á ē peh起來ka-tī煮冬粉湯, behhō͘ i chia̍h, i soah lóng堅持ka-tī, hoān-sègóakah siuⁿ pháiⁿ chia̍h--a, mā hoān-sèibeh維持做老母ê責任kap尊嚴! Chit款堅持一直到i無法koh落眠床chiah soah. taⁿ góa iáuchiokhò͘ⁿ-hiân i是用siáⁿ款魔法, 免高湯, kan-taⁿkap味素tō thènghō͘簡單ê冬粉湯有好滋味, chiah簡單ê料理soah án-chóaⁿto.

 

Sui-bóng bē-hiáuchia̍h, m̄-koh平常時á真愛看料理節目. Bē-hiáu料理ê人看chit節目ē注意in ê做法, beh án-chóaⁿ調味; ē-hiáu料理êē注重iù-chat, beh án-chóaⁿ提味, chiūⁿ, iah是無kāng食材ê結合運用.Ka-tī bat án-ne hông笑講照食譜煮---êbē chia̍h--tit, 調味tio̍h靠經驗, 無法度計算--ê. m̄-tio̍h, tō是調味ê經驗kap手路, ē煮出ta̍k ê家庭特別ê滋味.

 

Ta̍k ê ma-ma tīlóng bē-su1 ê調phangê sai-hū, 透過時間ê累積, 調出ka-tī ê味覺, chiah koh khiām tī kiáⁿ-jî sī大腦ê味覺神經--nih, 準是kuithàngchia̍h外口, mā ē-tit-thangkā hit ê滋味記tiâu-tiâu, koh順味覺êtì chhōe tio̍h tńgê.

 


 

 

最近又開始每個月的身體不適,頭痛、不舒服到無法進食,甚至連喝水都會想吐,我從而想起母親那些具療癒效果的簡單料理。沒找到熟悉的味覺,卻在圖書館找到《留味行》一書,看書名就知道是尋找已離開親人的料理味覺的書,是瞿海源的女兒瞿筱葳獲得雲門流浪者計畫的贊助,考察奶奶食譜的故事。循著奶奶徐留雲1937年由上海,經香港、越南進到雲南,再到重慶、宜賓的逃難(流亡)路線,之後再由南京、杭州、上海到台灣,尋找自己及家族食譜味覺的旅程。旅途中奶奶的口述記憶與作者親自走訪的每個城鎮,70年前後的景物、人事全非,只有當地限定料理依舊,彷彿只有味覺可以穿透歷史,重現流逝的歲月。 

 

回到自己的生活經驗中也是如此。人說思念會在夢中出現,但母親除了剛離開時曾經完整地來到夢中,且夢裡在火車上她還不認得我,之後在夢裡她的影像總是模糊,知道在夢中有她卻看不到影像。現實生活中也是如此,對她的容貌日漸模糊,只剩下斷氣、插管、死亡時的面容是清晰的,因此不太敢去想起那些畫面,而剩下的就是味覺的記憶,只有透過尋找那熟悉的料理香味,才感覺她還存在。 

 

母親的料理手藝超好的,好到四個女兒全都不懂料理(兒子就更不用說了),在廚房只有洗碗的份。家裡餐桌沒有書中作者家中那些傳承中國數百年的名菜,都是些沒有冠冕堂皇名稱的家常菜,或者是自己只會吃,根本就不認識那些菜名。母親雖然沒有飯店廚師的那種豪華手藝,料理上的色也未必完美,但香、味絕對十足,而令我難以忘懷的滋味,都是簡單到不行的菜色,像是破布子燉肉、蒸蛋。破布子燉肉,就是用破布子和絞肉,加入醬油燉煮後成為塊狀,是最好的拌飯菜,就像有些人的家中都會準備的肉燥一般。蒸蛋更是簡單,就只有蛋加水加醬油,完成後顏色呈淡咖啡色,緊實些沒有茶碗蒸的滑嫩,和白飯充分攪和後就像燉飯一樣,超級好吃,從小到大這個味道不曾變過。當然,母親也是有可端上檯面的大菜,只是那些菜的味道都太複雜了,複雜到記不起它的滋味,很難從中再去分辨出那特有的味道。 

 

除了日常的三餐料理,一直無法忘記味道的就是雞湯和冬粉湯。家裡有四個女兒,母親經常燉雞湯給我們進補,其中特有的味道就是她自己釀製的黑棗酒。她走後,妹妹曾經想煮黑棗酒燉雞湯,翻遍可能放置的儲藏空間,就是找不到那罐私藏的獨門佳釀,雞湯的味道只能從各自的記憶中去追尋。 

 

冬粉湯的味道總是在身體不適時出現,每次假日回家過了晚餐時間,或是沒胃口時,就是冬粉湯溫暖我的胃。她的冬粉湯就只有冬粉加蛋花和芹菜珠,偶而加些肉絲,不加高湯,只有鹽和味精,很清淡卻很有味道。她生病時半夜偶而會起床自己煮冬粉湯,想幫她煮,她卻堅持要自己煮,可能是我煮得太難吃了,也可能是她想維持母親的責任與尊嚴吧!這樣的堅持一直到她無法下床為止。到現在還是很好奇到底她是用什麼魔幻手法,不需高湯,就只用鹽和味精就能讓簡單的冬粉湯提味,而這麼簡單的料理卻是怎麼也模仿不來的味道。 

 

雖然不會作菜,但平時還是喜歡看料理節目。不會料理者看這種節目會注意作法、調味料放多少;而會料理者則只注重細節,像是如何提味、上色、或是不同食材的結合等。曾經因此被笑說照著食譜作的菜不能吃,調味是要靠經驗而不是計算。沒錯,就是調味的經驗與手法,形塑出每個家庭的獨特味覺。 

 

每位母親在廚房就像香水的調香師一樣,透過時間的累積,調製出屬於自己的味覺,然後植入子女大腦的味覺神經中,即使常年外食,也能一直記住那個味道,進而循著味道的記憶找到回家的路。

 

 

──《TGB通訊》第167期(2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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