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組合

「Chit-má開始考試, 桌頂ê冊lóng收--起-來!」監考ê老師t„台á頂án-ne講:「Ta̍k-ê桌頂lóng有1張考試單hām 1張寫答案ê考試紙.」

A文用目尾kā教室瞇--1-liàn, ta̍k-ê lóng kā筆tēⁿ ân-ân, 筆hō͘ in tēⁿ kah tī考試紙頂頭吐血吐bē停.

第1節考數學, 普通時á m̄知寫過jōa chē練習題, 看tio̍h題目就知iáⁿ beh án-chóaⁿ做, che已經變作1個反射動作--a.

A文頭àⁿ--落, kā名寫寫--leh, 續--落-來teh看題目, kui張考試單kā相--1-下, 無1題有印象--ê, koh kā相1遍, mā是無法tō͘, i一直看, 一直想, 頭殼內soah lóng無mi̍h-kiāⁿ.

I ê目孔愈來愈大, 看--tio̍h-ê lóng bē-hiáu寫, kui-sian人無神無神chhāi tī椅á頂, 若像是柴刻ê土地公--leh.

熱--人ê日頭phah拚beh kā燒hut-hut ê熱情放送hō͘全世界, tī chia無人會感動, kan-taⁿ會嫌i kô-kô纏.

A文gāng--去, 放空城ê 2 lúi目chiu空lô-lô, khian桶á落去phah mā phah bē-tio̍h半滴目水iah是目油.

I正手chhoah--leh chhoah--leh , 慢慢á kā釘tī桌頂ê筆駛tín動, 考試紙phú-phú白白, hông駛行ê筆phah拚kā腹內ê血水吐tī紙頂頭, 1字1字teh畫, 愈畫愈緊.

A文ê目chiu iáu-bōe nih--tio̍h, 考試紙已經半張滿滿, 正手駛筆ê速度bē緊bē慢, kui間教室內底寫考試紙ê聲, tàu-tīn tī桌頂舞kah khi̍h-khi̍h-kho̍k-kho̍k, 台á頂ê監考老師無聊teh看報紙,報紙hian kah chin大聲, m̄-koh考試ê學生無人有閒chhap--i.

A文身軀坐直直, m̄是寫字ê姿勢, m̄-koh正手一直tī考試紙頂高teh畫.

Kui張考試單A文lóng bē-hiáu寫, 聽tio̍h老師hian報紙ê聲, 耳á皮kiōng beh hō͘ chha̍k破, 目chiu孔收óa--來, kui遍白濛霧內底, 看tio̍h 1個人坐tī台á頂, 烏枋頂高寫「今á日考數學」.

I m̄知ka-tī tú-á teh創siáⁿ, kā kòa錶á ê倒手gia̍h起來目chiu頭前, chhun無10分鐘就beh下課--a, i m̄敢koh看桌頂ê考試單, mā無想beh看無寫半字ê考試紙, 心內按算今年bòai koh考--a, môa年chiah koh來, 倒手kā考試紙chhio̍k--leh, 人khiā--起-來, 行去beh交考試紙.

監考ê老師問:「時間iáu-bōe到--leh, lí bòai koh檢查--1下?」

A文kā應1句「Lóng bē-hiáu寫!」就行對門嘴去, i頭o̍at過瞇教室內底, kui間教室40~50個人lóng坐直直, 目chiu若像乾khok-khok ê古井, chiok深chiok暗--ê, 正手tī桌á頂一直畫.

A文走--出-來, 正手麻麻, 倒手chhun去摸, 摸無mi̍h-kiāⁿ, soah摸tio̍h腹肚邊, 頭o̍at--過, 看tio̍h手ńg tī hia hàiⁿ--leh hàiⁿ--leh.

監考ê老師ùi教室tòe出來kā hoah:「Oeh! 『同學』, lí ê手bē記--ê the̍h--o͘!」

──《TGB通訊》第9期(2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