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Argentina開始清算獨裁者, ùi 1條無hông列入去軍隊特赦項目ê罪行——誘拐gín-á開始, 19761983Argentina軍政府hōaⁿ權期間, chiok chē失蹤者ê 紅嬰á hām gín-á, hō͘ in lia̍h去交hō͘獨裁者kap in ê共犯io, chiâⁿ bē-chió「失蹤ê世代」.

 

2003, 南部偏遠地區出身ê律師Néstor Carlos Kirchner就任總統, sûi取消前總統Carlos Saúl Menem保護軍事特權ê特赦法令, 因為國會beh取消法令ê追溯tio̍h-ài經過最高法院ê同意, Kirchner tō先解除前總統任命hiah-ê法官ê職位, 2005年最高法院sio連續宣佈違憲法條, chit-kóa法條過去20冬來保護不止á chē加害者kap謀殺者免受刑罰, 宣佈違憲了後開始清算獨裁軍官kap共犯者ê罪行.

 

2006-2008, 前警察總長Miguel Etchecolatz kap前將軍Luciano Benjamin Menédez hām Domingo Antonio Bussi lóng hôngkui世人關監, 前軍政府「五月營」軍隊ê拷問中心主事者Reynaldo Biobnone hông25年徒刑, 其他6 ê軍政府成員mā tī kāng hit件審判案hông17-25年徒刑. 2008年法院宣判ê, 已經82ê前將軍Domingo Antonio Bussi輪椅頂講kahāng:Góa感謝hit-kóa hō͘ Argentina免受tio̍h共產主義傷害êá.」列席ê受害者家屬真不滿表示講:Nah ē-sái hō͘ chit ê人民兇手繼續án-nechit款話.」另外1 ê前軍政府將軍Jorge Rafael Videla因為牽涉謀殺德國公民, 德國要求引渡, Argentina法庭拒絕, ka-tī進行審判. Videla hông控告570件誘拐案, 270件刑求案kap 29件謀殺案, 201012--chit ê獨裁者hō͘法院判無期徒刑, 出席審判ê Nobel和平獎得主Adolfo Pérez Esquivel表示:「真相kap司法是行向真正民主ê唯一道路.

 

拉丁美洲真chē國家一直到獨裁結束了後20chiah真正開始面對過去, 是因為chit ê世代ê少年人開始對頂1世代ê人提出質疑, 追究in tī獨裁時期ê態度, kap in可能ê共犯行為(無論是主動iah是被動). 當然ta̍k ê國家lóngArgentina chiah順利, Brasil ê Luiz Inácio Lula da Silva 2009年成立真相委員會負責追究獨裁政權ê罪行, i任命ê國防部長反對追究軍官kap in心腹罪行ê刑責, koh提出「報復主義」ê警告, 因為軍隊tī Brasil iû-goân控制飛航, 影響力iáu chiâⁿ.

 

Chile過渡到民主社會了後, hiah-ê無受tio̍h政治迫害, tī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得tio̍h利頭ê, iáu繼續支持臭名ê前獨裁者Augusto Pinochet, 2000年英國回應Chile ê要求kā Pinochet遣送tńg Chile了後, kan-taⁿi tī厝監禁, 司法無法度對i進行審判.

 

2009Bolivia ê Juan Evo Morales Aym總統要求美國先進行種族屠殺ê前總統Gonzalo Sánchez de Lozada--tńg-, chiah開始來解決2國惡化ê關係, 美國當然bē kā ka-tī支持ê獨裁者送tńg Bolivia接受審判.

 

2007Chile最高法院接受Peru引渡ê要求, kā Peru前獨裁政權Alberto Fujimoritńg Peru審判, Fujimori hôngtī i khah早為tio̍h beh關押「Sendero Luminoso」反抗者起ê海底監獄, tī i隔壁--êi ê秘密警察頭人Vladimiro Montesinos, 2009Fujimori因為迫害人權hông25年徒刑.

 

2005-2006Costa Rica ê司法單位分別kā 3 ê前總統以貪汙案「管理不善」ê罪名起訴.

 

針對拉丁美洲清算過去ê司法審判, 德國Hamburg拉丁美洲研究中心ê Detlef Nolte認為, 拉丁美洲ê審判, kap非洲ê當權者iah是前Yugoslavia ê情形無kâng, 完全無靠國際組織ê司法仲裁. Argentina ê Gonzalo Conte tī人權組織「開啟記憶」演講ê時講:Chiah-ê審判thènghō͘ kāngê tāi-chì bē koh再發生.

 

冷戰時期kānghō͘美國用防止共產主義滲透做借口, 支持獨裁政權thún-ta̍h人權ê台灣, phēng拉丁美洲koh-khah早進入民主化, mā經歷過政黨輪替,「清算」chit ê名詞對lán來講soah hiah-nī-á生疏.

 

民進黨黨內ê菁英大多數若是威權時代ê被迫害者, 是律師出身, 美麗島事件hō͘ chiah-ê人浮頭, koh tī政治界hoahē kian-tàng, intio̍h執政權了後mā lóng有權有勢, soah m̄-bat tī in siōng了解ê「司法」chit tè進行整頓改善,「司法」iû-goân無受人民信任, iû-goânteh為政治服務. 所謂ê轉型正義mā kan-taⁿ限制回復迫害人權ê歷史真相, m̄-kohkan-taⁿ有受害者, 無加害者責任ê半套真相. Hit-kóa威權時代留---來各種不公不義ê特權優待政策, mā iáu繼續teh suh lán ê血骨, 甚至加添in ka-tīchò-hóe享受. Sui-bóng有政黨輪替, 原本主導執政者kap影響政策hiah-ê特權階級iáu chiâⁿ有影響力, 部份權力者甚至hit-kóa既得利益ê特權階級, nah有可能清算ka-tī.

 

真相kap司法是行向真正民主ê, 台灣ùi獨裁戒嚴時期過渡到開放民主社會(其實kan-taⁿ是形式ê民主, 實質上根本), lán m̄-bat beh追究前獨裁者, 謀殺者, 迫害人權者kap無公義黨產共犯者ê責任, chit款免追究責任tō beh hoah和解ê態度, hō͘ lō͘ê執政者koh-khah免煩惱, 據在in烏白bú, o͘-se事件koh-khah是無siáⁿ thang怪奇, 不公不義kap侵犯人權事件ē一直發生, 霸權政府免考慮民意ē-tàng繼續存在, lán社會大部份人chit款態度是造chiâⁿ chiah-ê無合理ê主要因素.

 


 

 

2001年阿根廷開啟清算獨裁的大門,從一條未被列為軍隊特赦項目的罪行——誘拐兒童開始,1976-1983年阿根廷軍政府掌權期間,許多失蹤者的嬰兒和小孩被當作戰利品交給獨裁者或其共犯撫養,造成為數眾多的「失蹤的世代」。 

 

2003年出身偏遠南部的律師涅斯托基希納就任總統即取消前總統卡洛斯梅南保護軍事特權的特赦法令,因國會取消追溯令的決定需經最高法院的認可,便先解除前總統免責腐敗系統出身的法官職位,2005年最高法院宣布一連串違憲法條,這些法條過去20年來保護了無數加害者及謀殺者不受刑罰,宣布違憲後便開始清算獨裁軍官及共犯者的罪行。 

 

20062008年前警察總長Miguel Etchecolatz及前將軍Luciano Benjamin Menédez以及Domingo Antonio Bussi皆被判終身監禁,前軍政府「五月營」軍隊裡拷問中心的主事者雷納多畢格農(Reynaldo Biobnone)被判25年的徒刑,其他六個軍政府成員也在同一審判中被判1725年不等的徒刑。2008年法院宣判時,已82歲的前將領Domingo Antonio Bussi坐在輪椅上大言不慚地說:「我感謝拯救阿根廷免於共產主義侵襲的士兵們。」旁聽的受害者親屬不滿地表示:「居然讓這個人民兇手繼續這樣大放厥詞。」另一名前軍政府將領維德拉因涉嫌謀殺德國公民,德國要求引渡,阿根廷法庭拒絕,自己進行審判。維德拉被控告570件誘拐案、270件刑求及29件謀殺案,201012月這位獨裁者被法院判終身監禁,出席審判旁聽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Adolfo Pérez Esquivel表示:「真相與司法是通往真正民主的唯一道路。」 

 

拉丁美洲許多國家直到獨裁結束之後20年才真正開始面對過去,是因為這一世代的年輕人開始對前一世代的人提出質疑,質問他們在獨裁中的態度,以及他們可能的共犯行為(不管是主動或被動)。當然不是每個國家都像阿根廷這樣順利,巴西的魯拉2009年成立真相委員會負責追究獨裁政權的罪行,自己的國防部長就反對追究軍官及其心腹罪行的刑責,並提出「報復主義」警告,因為軍隊在巴西依舊控制飛航,仍然有影響力。 

 

智利過渡到民主社會後,那些沒有受到政治迫害,並從新自由主義經濟獲利的人,還是繼續支持惡名昭彰的前獨裁者皮諾契,2000年英國應智利要求釋放皮諾契遣送回智利後,僅判居家監禁,司法無法對他進行審判。 

 

2009年玻利維亞莫拉勒斯總統要求美國遣返進行種族屠殺的前總統桑契斯,才是改善雙方受打擊關係的先決條件,美國當然不會將自己支持的獨裁者送回玻利維亞受審。 

 

2007年智利最高法院接受秘魯引渡的要求,裁定將秘魯前獨裁政權藤森交回給秘魯審判,他被拘禁在自己為「光明之路」反抗者所建立的海底監獄,牢房旁則是他的秘密警察頭子夫拉德米羅蒙特席諾斯,藤森在2009年因人權迫害被判25年徒刑。 

 

20052006年哥斯大黎加的司法單位也分別將三位前總統因貪汙案以管理不善罪嫌起訴。 

 

針對拉丁美洲清算過往的司法審判,德國漢堡市拉丁美洲研究中心的Detlef Nolte認為,拉丁美洲的審判不同於非洲的當權者或是前南斯拉夫的情況,完全沒有藉助國際組織的司法仲裁而逕自進行。而阿根廷的岡薩雷茲孔德(Gonzalo Conte)在人權組織「開啟記憶」發表演說時則表示:「這有助於讓同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 

 

冷戰時期同樣被美國以防止共產主義滲透的藉口,放任、扶植獨裁政權踐踏人權的台灣,比拉丁美洲更早進入民主化,也經歷過政黨輪替,「清算」對我們而言卻是多麼陌生的名詞。 

 

民進黨黨內的菁英大多數不是威權時代的被迫害者就是律師出身,美麗島事件讓這些人成名,並在政壇上展露頭角,取得政權後也都身居要職,卻不曾在他們最熟悉的領域「司法」上進行整頓改善,「司法」還是一樣被人民不信任,一樣是為政治服務。所謂的轉型正義也僅只於還原迫害人權的歷史真相,但卻是僅有受害者,沒有加害者責任的半套式真相。而那些威權時代遺留下來的各種不公平的特權優惠,還是繼續放任施行,甚至擴大自己人一併享受。即使是政黨輪替,原本主導執政者、影響施政的那些特權階級還是具有影響力,部份主政者甚至就是那些既得利益的特權階級,怎麼可能清算自己人。 

 

真相與司法是通往真正民主的道路,台灣從獨裁戒嚴時期過渡到開放民主社會(但其實是有民主之名,無民主之實),我們不曾追究前獨裁者、謀殺者、迫害人權者以及不公義黨產共犯者的責任,這種不必負責任的姑息、鄉愿式和解的態度,讓後來的執政者有恃無恐,為所欲為,貪污事件更是見怪不怪,也就是導致層出不窮的不公不義、侵犯人權事件持續發生,以及不甩民意的霸權政府繼續存在的主因。

 

──《TGB通訊》第164期(2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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