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o͘ chhōa A-siâng去碼頭. 有3 ê gín-á teh pûn『泡泡』, A-siâng kap in tī hia sńg kah chiok歡喜--ê, kan-taⁿ是jiok『泡泡』, 用手kā phah hō͘破, tō thang á sńg kui e-po͘, m̄願走. A-siâng完全投入teh sńg ê表情, 動作, koh有笑聲, hō͘邊--á ê大人看kah chiok心適.
Sńg到1半, 1 ê kap A-siâng差不多大ê gín-á mā走來chò-hóe sńg. Sńg-sńg--leh hit ê gín-á soah hiông-hiông e A-siâng, tī邊--á ê a-má緊走來kā in孫giú--開, 講:『不可以推弟弟』, 聽i講話chiah知影是香港人. 過chi̍t-ē-á, chit ê香港gín-á又koh phah另外1 ê khah大hàn ê弟弟, chiâⁿ出力, in a-má又koh緊走來kā in孫giú--開, 講:『不可以打哥哥』. 過無幾分鐘, chit ê香港gín-á換kā A-siâng攬--leh, 雙手tùi胸坎hām kha-chiah-phiaⁿ大力phah--落, 捶kah pòng-pòng叫, A-siâng無哭, m̄-koh有驚--tio̍h, 緊走來góa chia, in a-má chhōa孫行óa--來, 叫in孫kā A-siâng講『對不起』, 講了tō kā gín-á chhōa走. 邊--á ê妹妹看A-siâng hông phah驚--tio̍h, tō the̍h『泡泡』hō͘ A-siâng pûn, A-siâng chiah恢復正常繼續sńg.
Hit ê香港gín-á phah--人ê動作是無tiuⁿ無tî--ê, 別人無kā e--tio̍h, khap--tioh, sńg-sńg--leh i tō hiông-hiông出手phah--人, hông phah ê人mā反應bē過--來, m̄知發生siáⁿ-mih tāi-chì.
Chia̍h暗ê時講tio̍h chit項tāi-chì, 問A-siâng:「若有人kā lí phah ê時beh án-chóaⁿ?」Kiám-chhái是koh想--tio̍h teh起驚, i phēng óa來góa身軀邊m̄講話. Góa替i講:「緊走來媽媽chia, tio̍h--無.」I笑笑. Tek-hôa續leh問:「Ah若媽媽爸爸無tī hia, kan-taⁿ lí 1 ê人ê時chūn beh án-chóaⁿ?」I iáu是無應. Góa kā講:「Lí ē-sái緊走, 若是i kā lí mo͘h-tiâu--leh無法度走, lí ē-sái kā sak--開.」Góa koh做動作hō͘ i看, 先kā i抱--leh chiah koh sak--開. Chit-chūn Tek-hôa想tio̍h生活中A-siâng kap厝內ê貓互動ê例kā i講:「Tō像lí kā豆花kāng, 豆花mā ē緊走, i若無走, mā ē kā lí pháiⁿ, iah是kā lí phah--tńg.」
Lán chēng細hàn tī外口tú tio̍h人kā lán phah ê時, 大部份家長是教講:「無要緊--lah, i m̄是thiau-kang--ê.」Tī學校若hông phah, tō教gín-á:「去kā老師講.」Iah是先怪gín-á:「人是án-chóaⁿ ē kā lí phah? 一定是lí先kā人án-chóaⁿ!」學校老師tú tio̍h chit款情形, chiâⁿ chē bē好好á處理, 有ê是聽聽--leh tō chún-soah, 有ê是kā學生叫來問問罵罵--leh, 叫phah--人ê學生kā受害者會失禮, hông phah ê人kan-taⁿ ē-tàng無條件接受. 1 pái 2 pái, 學生koh tú tio̍h hông phah ê時, 大部份tō是kek-tiām-tiām ka-tī吞--落-去, 久--來, hông phah ê gín-á jú來jú驚惶, jú來jú自卑, jú來jú m̄敢去學校, thèng-hāu到有1工擋bē-tiâu--a, 極端行為tō出現--a, m̄是自殺tō是thâi人,『校園霸凌』ê不幸事件tō是án-ne來--ê.
面對暴力, lán o̍h--tio̍h-ê是吞忍, chún-soah. Tú tio̍h暴力, 若無自衛ê能力, bē-hiáu反擊, 弱勢者永遠是弱勢, 強勢者繼續是強勢. 未來面對koh-khah大ê暴力, koh-khah chē ê壓迫, 自然tō bē-hiáu mā m̄知影ài反抗.
Gín-á ê互動kap人際關係是tī sńg, oan-ke, sio-phah ê過程--nih chhiâu-chhek--出-來-ê, 家長若有適當tī邊--á引導, gín-á chiah有機會培養處理情緒, 解決問題ê能力, 穩穩踏出社會化ê第1步. Tō ná像飼貓, beh飼貓tio̍h-ài飼2隻, án-ne 2隻teh sńg sio-kā ê時chiah ē知影疼, chiah ē-hiáu chat力, 若kan-taⁿ 1隻, i無hông kā--過m̄知影疼, 免講mā bē-hiáu chat力, koh來chún是teh sńg iáu是ē kā lí kā kah哀哀叫. 面對暴力者, 有tang時á反擊--tńg-去chiah有法度制止暴力行為.
Góa m̄知影hit ê香港gín-á in厝內互動kap家庭關係是án-chóaⁿ, m̄-koh in sī大人對待gín-á ê態度kap行為ē是chiok大ê影響. I tī外口kā人phah ê時, kiám-chhái m̄-bat hông phah--tńg-去, 無tú過pháiⁿ人, m̄知影hông phah是jōa-nī-á疼.
暴力, 是1種激烈koh強制ê力量. 暴力, tō是別人ngē kā lí án-chóaⁿ, hō͘ lí chiok無爽快chiok艱苦--ê, 親像kā lí phah, kā lí sak, kā lí e, iah是kā lí罵, 強迫lí做siáⁿ-mih tāi-chì, che lóng是暴力. A-siâng, tú tio̍h暴力ê時, lí ē-sái走, ē-sái kā sak--開, ē-sái大聲hoan, mā ē-sái kā phah--tńg, che是lí面對暴力ē-sái有ê反應kap選擇, án-ne chiah有法度保護ka-tī.
下午帶阿翔去碼頭。有三個小孩在吹泡泡,阿翔和他們一起玩得很開心,光是追泡泡、用手拍破,就能玩一整個下午,不願離開。阿翔完全投入在玩的表情、動作、還有笑聲,讓一旁的大人看得很有趣。
玩到一半,一個和阿翔差不多大的小孩也加入一起玩。玩一玩那個小孩卻突然推阿翔,在旁邊的阿嬤趕緊跑來將孫子拉開,說:「不可以推弟弟」,聽她說話才知道是香港人。過一下子,這個香港小孩又打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弟弟,很用力,他阿嬤又趕快跑來將孫子拉開,說:「不可以打哥哥」。過沒幾分鐘,這個香港小孩把阿翔抱住,雙手往前胸後背大力捶打,阿翔沒哭,卻被驚嚇到了,快步跑來我懷裡,他阿嬤帶著孫走近我們,叫他孫子跟阿翔說「對不起」,說完就帶著小孩離開了。一旁的妹妹看到阿翔被打嚇到,就拿泡泡讓阿翔吹,阿翔才恢復正常繼續玩。
那個香港小孩打人的動作是毫無預警的,別人沒有推他或碰到他,玩一玩他就突然出手打人,被打的人也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晚餐時間說到這件事,問阿翔:「如果有人打你的時候要怎麼辦?」或許是又再次想起會怕,他靠近我身邊不講話。我替他說:「趕快跑來媽媽這裡,對不對。」他笑笑。Tekhoa接著問:「如果媽媽爸爸不在那裡,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要怎麼辦?」他還是不說話。我跟他說:「你可以趕快跑,如果你被抱住跑不開,你可以把他推開。」我又做動作示範給他看,先將他抱住再推開。這時候Tekhoa想到生活中阿翔和家裡貓互動的例子跟他講:「就像你捉弄豆花,豆花也會趕快跑開,他如果沒跑,也會出聲兇你,或是伸出爪子打你。」
我們自小在外面遇到被打的時候,大部份家長是教說:「沒關係啦,他不是故意的。」在學校如果被打,就教小孩:「去報告老師。」或者是先怪孩子:「人家為什麼會打你?一定是你先怎樣!」學校老師遇到這種情形,很少會好好處理,有的是聽聽就算了,有的是把學生叫來問一問罵一罵,叫打人的學生向受害者道歉,被打的人只有無條件接受的份。一次兩次,學生再遇到被打的時候,大部份就是靜默、自認倒楣,長久下來,被打的孩子愈來愈害怕,愈來愈自卑,愈來愈不敢去學校,等到有一天忍不住了,極端行為就出現了,不是自殺就是殺人,校園霸凌的不幸事件就是這樣來的。
面對暴力,我們學到的是吞忍、算了。遇到暴力,如果沒有自衛的能力,不會反擊,弱勢者永遠是弱勢,強勢者繼續是強勢。未來面對更大的暴力,更多的壓迫,自然就不會也不懂得要反抗。
孩子的互動和人際關係是透過玩耍、吵架、打架的過程摸索調整出來的,家長若有適當在旁引導,孩子才有機會培養處理情緒、解決問題的能力,穩穩踏出社會化的第一步。就像養貓,要養貓就要養兩隻,這樣兩隻在玩互咬的時候才知道痛,才會控制力道,如果只有一隻,他沒被咬過不知道痛,自然就不懂得控制力道,接下來就算在玩也是會咬得你哀哀叫。面對暴力者,有時候反擊回去才有辦法制止暴力行為。
我不知道那個香港小孩他們家裡互動和家庭關係是怎樣,不過他的父母對待小孩的態度和行為會是很大的影響。他在外面打人的時候,應該不曾被打回去,沒遇到過壞人,不知道被打是多麼痛。
暴力,是一種激烈又強制的力量。暴力,就是別人硬將你怎樣,使得你很不舒服很難過,像是打你、推你,或是罵你、強迫你做什麼事情,這都是暴力。阿翔,遇到暴力的時候,你可以跑開,可以把他推開,可以大聲叫喊,也可以反打回去,這是你面對暴力可以有的反應和選擇,這樣才有辦法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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