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1 禮拜, A-lân kap Chēng-gî 陪 A-mūi 去見上帝, 到約定 ê 地點, 上帝已經坐 tī 窗 á 門邊 ê 桌 á teh thèng 候--a, A-mûi 緊張緊張, kā A-lân hām Chēng-gî ê 手 tēⁿ--1-ē, tō 行--入-去. A-lân hām Chēng-gî tńg 去宿舍 beh 等看有 A-mûi ê 信號--無? In 約定講, 若情形無 kài 順 sī, A-mûi tō Call--in, A-lân in tō ē 隨去「解救」A-mûi. 1 點鐘過--去, koh 等無 A-mûi ê 信號.
「看--起-來應該是 chiâⁿ 順利.」Bûn-eng kā 便當食了 teh 講.
「Mh! 無信號來應該是無 siáⁿ 狀況--a, góa 有夠 ài-khùn--ê, cha-hng 暝陪 A-mûi 緊張 kah lóng 無 khùn, góa beh 去補眠--a.」A-lân ná hà-hì ná 講, 講 soah i tō 走去 khùn--a.
一直到 kah 尾暗 á, A-mûi chiah tńg--來.
「Án-chóaⁿ?」Bûn-eng 先開嘴問.
「Lín 是去 toeh, nah ē 去 hiah 久?」換 Chhiu-kiok 問.
「I 請 góa 去食飯看電影, 電影看 soah tō tńg--來-a.」A-mûi 講.
「I 載 lí tńg--來-ê?」Chēng-gî koh 補問 1 句.
「Góa ka-tī 坐車 tńg--來-ê.」
A-lân 看 A-mûi ê 反應怪怪, 問講:「I 人án-chóaⁿ? Lín kám 有講 tio̍h sáⁿ?」
「I 無講 sáⁿ, 食飯 kap 看電影 ê 時 mā 無講 jōa chē 話, góa 看 i bē koh kap góa 聯絡--a......」
聽 A-mûi án-ne 講, in 大約 á 知 iáⁿ 發生 siáⁿ-mih tāi-chì--a, 無 koh 講--落-去, A-lân 提議買 mi̍h 件去基隆河邊食.
到溪邊, A-mûi ê 情緒 chiah 爆發--出-來, ka-tī the̍h 1 罐 bì-luh ná lim ná háu, A-lân in tiām-tiām 陪 tī A-mûi 邊--á.
過 tńg 工, A-lân 隨 khà 電話 kā 嘉凱罵, mā kā A-mûi ê 情形講 hō͘ i 知. Bûn-eng 看 bē 得過, 想 beh 替 A-mûi 出 1 口氣, tō 招 A-lân in tī BBS 頂 kôan tng 上帝, in 申請新 ê ID, 號做『聖母瑪莉亞』, 按算 beh kä 上帝教示--1-ē.
Tng chiâⁿ 久 chiah hō͘ in chhōe tio̍h 機會. 自 A-mûi kap 上帝見面了後, 上帝已經 chiok 久無 koh 上站, kiám-chhái 是驚 tn̄g tio̍h A-mûi ê 款, Bûn-eng in tng beh 2 禮拜外 chiah tng tio̍h 上帝 koh 上站.
『Hello~My son......』Bûn-eng in tī BBS 頂 kôan tàn 水球 hō͘ 上帝, 期待 ē-tàng 得 tio̍h 回應.
過 chiok 久 chiah 收--tio̍h:『Who are you?』
Bûn-eng in koh tàn--過-去:『I'm your Mother.』
過 chi̍t-khùn-á chiah koh 收--tio̍h:『我認識妳嗎?』
Bûn-eng 繼續發動攻擊:『應該不認識吧! 不過我們真有緣啊! 你是上帝, 我是聖母瑪莉亞, 快叫聲媽吧~』送--出-去了後, A-lân in lóng 笑 kah beh péng--過-a.
結果對方 ê 回應是:『無聊!』
Bûn-eng 看 i án-ne 應, kui 腹肚火 koh giâ--起-來:『你懂不懂禮貌吧? 王八蛋!』
Koh 來 tō 無 koh 收 tio̍h 上帝 ê 水球--a, i 已經斷線--a. Án-ne kā 上帝 chhòng-tī, A-lân in tō 爽 kah lia̍h bē-tiâu--a. A-mûi tńg--來了後, Chēng-gî 緊 kā A-mûi 講頭 tú-á 發生 ê tāi-chì, A-mûi 聽--tio̍h mā tòe leh 笑--出-來:『他應該知道是我們吧? 他只要查詢一下, 知道這是新ID, 又上站沒幾次, 應該想的到是我們, 不過, 謝謝妳們, 我的好姊妹......』
Koh 來 A-mûi tō m̄-bat koh kap 上帝 tī BBS 頂 kôan 開講--過-a, m̄-koh A-mûi iáu 是 ē 注意上帝 tī BBS ê 狀態, A-lân in 看--tio̍h, kan-taⁿ ē-tàng 苦勸 i 緊死心, mā 無 i 法.
顛倒是 A-lân 接 tio̍h 上帝 in 朋友 QA khà 來宿舍 ê 電話, tī 電話中 QA 探講:『Moonlight 現在怎樣? 還好嗎?』Chit 支電話是前 chi̍t-chām-á A-lân hō͘ QA--ê, A-lân 想講橫直是宿舍 ê 電話, hō͘--i 應該無要緊. Moonlight 是 A-mûi tī BBS ê ID.
『託你朋友的福, 認清人渣的真面目後, 過的好極了!』A-lân 應 kah chiok死酸--ê, i 對上帝 ê 情緒, 換 sóa 去對 QA 出氣.
『講話幹嘛那麼毒? 反正網友見面不就是這樣嗎? 合的來就當朋友, 合不來就bye-bye, 而且上帝又沒對 Moonlight 怎麼樣......』
『沒怎麼樣? 見面前說的那麼肉麻, 見面後卻180度大轉變, 他以為他是誰啊?』
『好了啦! 火氣幹嘛那麼大? 妳們是不是有用聖母瑪莉亞的ID上去整上帝?』
『我幹嘛要告訴你? 是又怎麼樣? 不是又怎麼樣?』
『妳們很幼稚耶! 這樣也爽喔!』
『對啦! 怎樣? 就是要給他一點教訓啦!』
『好了啦! 上帝有跟我說妳的長相喔! 妳是那兩個陪 Moonlight 去的其中一個吧!』
『不──是! 請你跟你的朋友說, 很抱歉, 他認錯人了.』
『妳跟 Moonlight 那麼好, 怎麼可能沒去?』
『跟你說沒去就沒去啦! 我要掛電話了, 再──見!』尾--á chit 2 字, A-lân 出力 teh 嚷.
A-mûi 問 A-lân:「I án-chóaⁿ 講?」
「當然是替 hit kho͘ 講話, m̄-koh in 知 iáⁿ『聖母瑪莉亞』是 lán neh.」
「I kám 有講 tio̍h 上帝?」A-mûi m̄ 死心 koh 繼續問--落-去.
「I beh 講 góa mā bòai kā 聽--lah! I 是有講上帝 kā i 講陪 lí 去--ê 其中 1 ê 是 góa.」
「上帝 thài ē 知? I 是有問, m̄-koh góa 無 kā 講 ā.」
「應該是 ioh--ê-lah.」
「Lân......lí m̄ 免為 tio̍h góa kap QA pìⁿ 面--lah.」
「橫直 in hit 種人 lóng m̄ 是 siáⁿ-mih kha-siàu--lah, i 若 beh pìⁿ 面 tō 來 ā, góa 驚--i kong...?」A-lân 對 QA ê 定位 chiâⁿ 簡單, tō 是通 phoe, 講電話, 互相做 gī-niū, 正經講--起-來連朋友 mā 無算, i bē 像 A-mûi 有 hit 種期待, 特別是發生 chit kái ê tāi-chì 了後.
時間久--來, chit pái kap 上帝見面對 A-mûi 造 chiâⁿ ê khang 嘴 mā ta̍uh-ta̍uh-á 好 lī--a. In 猶原不 sám 時 sì-kè chhit-thô, sńg BBS, siáu-siáu tian-tian, 2 冬 ê 大學生活 tō án-ne 過--去-a.
#衝擊
Hioh 熱 ê 時, Siù-bí in 社團招全台灣 ê 相關社團 chò-hóe 辦「部落營」, 1 月日前, Siù-bí tō khà 電話 hō͘ A-lân hām Ka-bûn, 按算招 in chò-hóe 參加.
「A-lân, lín tang 時 hio̍h-khùn? Góan 社團 7 月初 beh 去 góan 部落 hia 辦營隊, lí ài chò-hóe來--o͘ !」
「A-bí 公主, 看--來 lí tī 社團 chhit-thô kah bē-bái--o͘ ! Góa tī góan 學校 mā 有參加『山服社』neh! Ka-bûn--leh? I tang 時 beh tńg--去 kám 知--a?」
「Góa 有 kap i 講--過-a, lí kám beh khà hō͘--i ? 到時 lín ē-sái chò-hóe 坐車 tńg--來, án-ne mā khah 有伴.」
「好 ā, góa chiah koh kap i 約時間. Tio̍h--lah, A-sáu chit-má án-chóaⁿ? Lín chit-má......」
「想 beh 知 iáⁿ tō tńg 來參加營隊 chiah kā lí 講. Lí 實在 chiok 無意思--ê neh, 人 Ka-bûn siōng 無 1 學期 ē tńg 來 2~3 pái, lí kui 學期若有 tńg 來 1 pái góa tō 偷笑--a.」
「好--lah, hioh 熱 tō beh tńg--去-a meh!」
7 月初, A-lân kap 社團 ê Komod, koh 有 kúi ê 社員 chò-hóe 參加 Siù-bí in 辦 ê 營隊, Ka-bûn khā tio̍h ài 上班 ê 關係, 無法 tō͘ 參加. 來--ê 有 5 間無 kāng 學校 ê 原住民社團, koh 有聽 Siù-bí teh 講 ê「運動界 ê sianpai」. 1 禮拜 ê 營隊, 日--時做部落資源調查 kap 訪問部落老人, 暗時內部針對現此時原住民運動 ê 發展做討論, mā 互相分享各社團 ê 經驗.
第 1 暗活動 lóng 結束了後, A-lân kap Siù-bí 招去海邊 á 開講. 自 A-lân 去台北讀冊了後, in chiâⁿ 久無講心內話--a.
「Góa 感覺 lín chit pái ê 營隊 ká-ná thiau-kang 設計 hō͘『山服社』參加--ê......」A-lân kui 工--落-來 ê 觀察, hō͘ i 感覺 Siù-bí in ká-ná 對『山服社』ngāi-gio̍h ngāi-gio̍h.
Siù-bí 無隨 kā 應, i iáu teh 考慮 kám beh kap A-lân 講, i tiām-tiām 無講話.
「Án-chóaⁿ--a? 雖 bóng 無聽 lí 講過 lín 社團 ê 情形, m̄-koh góa 看 ē 出來 lán chit 2 ê 社團 ê 性質無 sáⁿkāng 款.」A-lân 繼續講--落-去, 離開 2 冬, i 感受 tio̍h Siù-bí 變 kah chiok 無 kâng--ê.
「Lí kám koh ē 記 góa bat kā lí 講過 góan 學校 mā 有『山服社』? M̄-koh 是 án-chóaⁿ in chit kái 無參加? M̄ 是 góan 無招--in, 是 in bòai 來.」『我們之前有論戰過, 針對他們出隊, 還有對原住民的看法. 山服只是打著山地服務的招牌, 把漢人的價值觀強加給原住民部落以及小孩, 原住民部落已經在整個漢人社會和大中國意識的壓迫下, 快要滅族了, 山服社用救國團的方式, 表面上說要幫助部落的小孩學習, 可是實際上卻讓我們接受漢人觀點的教育方式, 電視節目, 玩的遊戲, 還有價值觀, 在他們設計給小孩子參加的活動裡面, 不是要讓小孩子知道身為原住民的驕傲, 而是要讓我們變成漢人. 所以啦, 經過那一次的論戰, 他們當然不會參加我們辦的營隊. 我們只是想嘗試看看, 其實是可以用原住民的觀點來辦營隊, 或是做點什麼來回饋部落. 現在很多學校都有原住民社團, 可是也有很多社團是像山服社這種性質的, 大家會很相信這種社團, 這樣一來, 原住民在大家的眼中看來, 就只是唱唱歌跳跳舞的族群, 很多人也以為學幾首原住民的歌, 會跳原住民的舞, 就自以為關心原住民, 和原住民站在一起, 這些, 說真的, 對我們一點幫助都沒有, 反而是一種傷害』Siù-bí 1 口氣 kā chiah-ê 講講--出-來.
Chi̍t-khùn 頭聽 Siù-bí 講 chiah chē, A-lân soah m̄ 知 beh án-chóaⁿ 反應, kan-taⁿ pok 1 句講:『這樣我也是妳眼中山服社的一員......』
『我不是針對妳, 不然, 我也不會找妳來參加, 我是用朋友的身份邀請妳, 不是因為妳是山服社社員. 我們只是想找 1 條出路, 1 條原住民可以有尊嚴繼續生存的路.』
「Mh, góa 知 iáⁿ lí ê 意思. Góa 本底 kioh 是參加『山服』, ē-hiáu 唱原住民 ê 歌, 跳原住民 ê 舞, kap lí ê 關係 tō ē-tàng giú khah 近, 想 bë 到 góan『一廂情願』ê 想法 kap 做法, 反倒無幫助. 有 tang 時 á góa ē 想 tio̍h lán 開講 lóng 是講台語, góan m̄-bat 想 beh 學 lín ê 話, 想 tio̍h che, góa tō 感覺對 lí chiok pháiⁿ-sè--ê, 參加社團了後, ta̍k pái 想 tio̍h lí, góa mā ē 想講是 án-chóaⁿ góa m̄ 是原住民? 是 án-chóaⁿ góa 是漢人?」A-lân 講煞, thò͘ 1 口氣. Widi ê 暗暝原來 chiah-nī 靜, 天頂 ê 星 sih--leh sih--leh, kan-taⁿ 海湧 phah tī 沙埔 ê 聲.
過 tńg 工, A-lân iáu-bōe khùn 飽 tō hông ó͘--起-來, cha-hng 暝 kap Siù-bí 講 soah, A-lân koh 想 chiok 久 chiah khùn--去. Koh 來 hit kúi 工, in 聽部落 ê 老人講 Pangcah ê 傳說, 搬 sóa ê 經過, in ê 傳統文化, kap hit-chūn-á in 反火力發電廠 ê tāi-chì, chiah-ê lóng ē 收 tī 部落社 ê 刊物--nih, Siù-bí in 按算 koh 來 beh 用 chit 份刊物加強 kap 各社團 ê 聯繫.
營隊期間, A-lân mā 發現 Siù-bí kap A-sáu ê 關係變 kah chiok 曖昧--ê, 有 1 日 i chhōe Siù-bí 問:「Siù-bí, lí kap A-sáu chò-hóe--a?」
「Mh.」
「Ho͘h~ lóng 無 kā góa 講, koh ài góa ka-tī 發現, 講, lín chò-hóe jōa 久--a?」
「應該算是......『大一結束的那一年暑假吧』! 原本 góa 無想 beh 答應, góan 2 家伙 á chiah 親--tio̍h, góan 若 chò-hóe, hit 種感覺 chiok 怪--ê, m̄-koh i 一直對 góa chiok 好--ê, 有 1 kái góa 有 tāi-chì ài 去玉里 1 chōa, i 知 iáⁿ 了後 tō 講 beh 陪 góa 去, 尾--á góan 2 ê 騎 o͘-tó͘-bái 沿路 sńg--落-去, 結果 lí kám 知 iáⁿ 發生 siáⁿ-mih tāi-chì? Beh tńg--來 ê 時, 騎到半路 o͘-tó͘-bái soah tiāⁿ--去, 發 bē tín 動, 害 góa kap i 牽 chiok 久 chiah chhōe tio̍h 店修理, hit kái i hō͘ góa 罵 kah beh 臭頭, koh 來自然 tō chò-hóe--a.」Siù-bí 想 tio̍h hit chân tāi-chì, ná 講 ná 笑.
A-lân 看 tio̍h Siù-bí ê 表情, chiâⁿ 替 i 歡喜, 想 tńg 來 ka-tī, iáu 是孤單老人 1 ê, tō jú 欣羨 Siù-bí--a.
營隊 soah 到開學 chit 段時間, A-lân tī 花蓮 koh kap Siù-bí hām A-sáu 講 chiâⁿ chē, 聽 in 講原住民 ê 問題, 講社團評鑑, 講學園自主, 講政治, 講社會運動, chiah-ê i éng 過 lóng m̄-bat 聽--過, mā m̄-bat 想--過, i 連報紙 iah 是電視新聞 to 無 teh 看. Chit chūn i chiah 知 iáⁿ 人 teh 講 ê「大學生 lóng m̄-bat teh 修社會學分」chit 句話 ê 意思. 大學 2 冬--落-來, i kan-taⁿ 知 iáⁿ 台北 toh 位 khah 好 sńg, 學校附近 toh 1 間店 ê mi̍h 件 khah 好食, kap 其他大細項 tāi-chì 完全斷線, bē-su i ka-tī 生活 tī 獨立 ê 空間, 用牆 á kap 外界隔離, 連學校內底有人 teh 爭取學生宿舍分配 hām 設備使用 ê 問題, i mā m̄-bat 想 beh 去了解 iah 關心.
Siù-bí hām A-sáu 講 ê 話, 一直 tī A-lân ê 頭殼內 teh ká.「2 冬 ê 時間, 原來 Siù-bí 成長 hiah chē--a, 參加部落社, 思考 ka-tī 族群 ê 問題, kap A-sáu koh 有其他原住民 ê 朋友, beh 用 ka-tī ê khùi 力, phah 出原住民 beh 行 ê 路. Ah góa--leh? Góa chit 2 冬 lóng teh chhòng sáⁿ? Góa 對 ka-tī 到底有 siáⁿ-mih 按算?」A-lân 對 ka-tī án-ne 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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