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和各位分享一個長昇的小故事,這個故事可以說明長昇他從學生時期到進入社會,真的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在貧困中堅持理想,堅決不向敵人低頭。

 

與長昇認識是在大學的學運社團,當時我是靜宜大學浪淘沙環保社,長昇則是逢甲大學阿草俱樂部(之後參與逢甲論壇)。90年三月學運之後,學運社團在各大學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大學校園呈現民主開放的假象,但事實上不管是合法的社團或是地下社團在校內還是備受打壓。參與學運社團的學生都會成為學校監控的目標,有些教官、老師更會在課堂上意有所指地謫毀,有的同學會認為因為你的存在教官才會緊盯這一班,有些同學則會偶而釋出善意,甚至開始私下與你談論時事。

 

除了校內的被監控,在校外還要面對其他學運社團大老的排擠,當時中部學運社團東海人間的組織最為健全,自然成為老大,如果與其路線不同則容易被邊緣化,因此其他各校組織不健全、路線不同於東海人間的小學運社團互動較為頻繁,我也因此和長昇熟識。那時參與學運社團不僅要承受學校的打壓、甚至以退學恐嚇,還有家人在白色恐怖陰影的恐懼下對自己參與政治的不諒解,還要爭取校內外的認同與資源,真的是非常的辛苦。當時只見長昇一個人很努力地撐持逢甲的學運團體,就是不願意剛發芽的民主幼苗被學校及教官摧毀。

 

當時我們都是窮學生,家裡的生活費只夠基本生活,長昇卻常將生活費拿來買書、印製傳單,利用各種方式在監控嚴密的校園內傳達理念,也因此常常入不敷出。記得有一次我和長昇、雅芬還有怡文一起吃飯,長昇手上拿著一條金項鍊,說是他姊姊給他的,當初他姊姊給他時說如果遇到困難時就拿去換錢應急,聽了我和怡文都不禁落淚,一是感動長昇的堅持,懷疑為什麼有人可以為了反抗體制而犧牲自己的一切;二是為自己的怯懦,我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像他一樣,能夠犧牲自己的生活僅為了保住期能撼動整個體制的寒風中的火苗。

 

但其實當時他早已經不只一次把自己寶貴的東西典當,換來的金錢不是為了物質生活,而是用來推動理念,我想這是許多人都沒辦法做到,至少我自己沒有辦法。這個故事常會出現在我的腦海,尤其是面對許多重要選擇的時候,也或許就是這個故事,讓我自己不會在這個金錢至上、唯權唯利是圖的社會迷失。謹此和認識長昇的朋友、敵人分享,他留給我們的是非常了不起的精神典範。

 

──TGB通訊》119(20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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