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阿爾及利亞及突尼西亞的精神醫療過程,法農把土著起犭肖的主要原因歸結於法國殖民統治的結果。他在《大地上被詛咒的人們》第五章指出:由於殖民主義有系統地否定另一方面的人,並瘋狂地決定不承認另一邊人類的屬性。這種暴力對決中,原住民產生了防禦態度,形成一個結構,顯示出被殖民化的人格。當整個不馴服的本性終於被制伏時,殖民化就大功告成了。原住民的防禦陣地垮了,大量被送進精神病院,存在一種由壓抑直接產生的精神病理。許多病例顯示,直接原因的體驗主要是冷酷無情的血腥氣氛,不人道行為的普遍化。
在第一章裡,法農首先提到殖民者唯有通過暴力(violence) 及其他手段才能獲勝。憲兵、警察、軍隊是殖民者及壓迫體制的代言人;權力者使用純粹暴力的語言為仲介,恬不知恥地凸顯自己維護秩序的地位,把暴力帶進原住 民的家裡和腦海裡。殖民者的暴力使他們和被殖民者一刀兩斷,被殖民者被要求自覺地承受這個暴力,暴力保證了白人價值的優越性。
我們台灣人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在國民黨支那人 流亡政權殖民下,我們被迫認賊作父,認同舊中國文化、歷史和世界觀、價值觀(殖民者的暴力)。我們的士大夫知識份子和中產階級以講一口標準「國語」,幾乎 完全「支那化」而沾沾自喜,比支那人更加冷血、自私,更加瞧不起身邊的「台客」、「台妹」,看不起自己那受「日本奴化教育」的父母和長輩。如此一來,更遑 論面對赤裸裸的軍隊、警察、特務的制式暴力壓制的一味逃避了。
「非殖民地化(decolonization)不過是十分單純由一類人代替另一類人的過程。」要打破殖民體制,就要隨時準備使用暴力,包括否認及打碎殖民者灌輸在被殖民者腦袋裡的歷史、語言、法律、權威和道德倫理等價值的上層結構。「他從出生起就清楚了這個佈滿禁令的狹小世界,唯有靠絕對暴力才能否定」,不只是否定殖民政治和經濟體制而已。否定殖民世界,就是肯定一種絕對獨自性,被壓迫者拿起隨手可得的番刀,他決定要取代殖民者,並佔據他們位置,而不是要同他們平起平坐(那是中產階級的妄念) 。
法農根本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對知識份子又愛又恨。他不像列寧或葛蘭西那樣,把革命知識份子(有機知識人)扮演職業革命家來作為先鋒隊,把革命意識、階級意識從外面灌輸到無產階級的鬥爭和運動中去。他認為原住民知識份子受殖民主義文化燒傷,有時候會發現村民大會、人民委員會的深厚密度。人民的鬥爭激發了他,但他又陷入在同殖民主義資產階級的交往中撿來的舉止和思考形態。「昨天他們是殖民主義的寵兒,今天又搖身一變成為民族權威的驕子。他們組織了掠奪國家資源的活動,冷酷無情地通過手段或合法的竊取爬上高位,濫用國家當前的貧困,大搞進出口貿易、開公司、炒作股票、享受特權,在理論上,他們急切地把從國民偷來的贓物國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