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原民 (25)

瀏覽方式: 標題列表 簡短摘要

427日去台大校園參加都市原住民影展座談會。自從國民黨重新取得執政權之後,拆遷都市原住民部落的事件便相繼發生,溪州部落、三鶯部落、撒烏瓦知部落、崁津部落,這幾個阿美族於幾十年前出外打拚而在河岸形成的部落,權力者為了開設自行車步道,為了建商新蓋大樓的窗外景致,一句「不合法」──不合壓迫者訂的法,便計畫拆除。

 

馬英九那句「我把你們當“人”看」,顯露出統治者的殖民心態,對權力者來講,這些「憨番」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像是60年代的加工區女工,勞動力被剝削去促成工業發展,等到台灣經濟穩定之後,這些人就被踢到一旁,弱勢仍然是弱勢。

 

這天座談的主題是撒烏瓦知部落,撒烏瓦知部落的人年紀較大,因為這樣,他們對原鄉的感情非常深厚,也因此形成跟原鄉相同的部落文化。得知桃園縣政府即將拆除部落的消息之後,他們在今年219日去行政院抗議,原民會副主委答應會跟縣政府協調暫緩拆除,結果隔天早上11點,桃園縣政府馬上拆毀了部落!

 

主講者Ari說自己雖然自小在部落長大,可是由於接受社會主流價值觀的教育影響,自己看待部落也是負面的,一直到進了原住民電視台,在追蹤這幾個都市原住民部落的新聞中,才逐漸有意識的啟蒙。她很憤慨地說:「一個法律就能讓人無家可歸嗎?難道法律不是為人民服務的?怎麼可以用法律這麼粗暴地欺壓人民?」她追蹤這些新聞,也不時受到主管的「關心」。另一個主講者Along說,電視台的同事看到他採訪的新聞後,卻跟他說部落那些老人是「暴民」!

 

無論你搬出多少「憲法」保障的基本權利還是「原住民族基本法」,不管你訴求什麼樣的合理對待,還是抗議權力者多麼不合理的處理方式,家園還是硬生生被拆掉了。統治者的法律是管理被統治者用的,膽敢挑戰統治者的權威,你就是「暴民」,這就是21世紀的台灣現狀。你要接受還是要改變它?要怎麼改變?都市原住民部落這一、二十年來一再被拆除的歷史經驗,我們從中學到多少教訓?

 

台灣組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當遊行變成嘉年華式化之後,52日走上街頭的平埔原住民正名遊行,是少見的主題明確、訴求清楚的遊行。

 

多個平埔族團體都到了,大家各自穿上傳統服飾,遊行隊伍拉得長長的,隊伍每個段落中間也安排著宣傳車,沿路每台宣傳車都帶領著呼喊口號跟訴求,保持遊行群眾的能量,也向道路兩旁的人潮宣傳。隊伍最後還有一輛宣傳車跟著,不需要糾察隊,遊行隊伍就展現出精神跟秩序。


而在遊行前三天,就有「飛番大隊」騎著腳踏車從台南出發,將一份1957年省政府講熟番可以登記做平地原住民的公文送至其他平埔族部落,52日騎到總統府前跟遊行隊伍會合。

 

到了凱達格蘭大道,幾個長年來推動平埔族正名運動的頭人輪番上台講話,遊行總指揮也再一次正式向群眾宣佈訴求。之後幾名代表相偕進總統府。在接續的活動進行中,主持人也一再跟群眾報告說「現在總統府還沒有消息出來......」,讓群眾知道目前進度。

 

這次遊行也看到台南縣縣長蘇煥智和副縣長顏純左全程參加,不知道是不是跟陳水扁一樣沒有連任包袱了,才敢用心計較推動平埔族正名?

台灣組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接到一個布農族青年來的電話,分享了他今年(2011) 4月帶著一個日本人回到過去布農族被日本人強迫遷村前的祖居地。跟很多在台出生的日本人一樣,這位79歲的日本人也是回到自己出生和童年生長的地方,展開所謂「尋根之旅」,然而這趟旅行還有點挑戰性,他不只是在出生的關山地區打轉,還要登上中海拔山區,日據時期位於布農族內本鹿的駐在所,去追憶過去他父親擔任山地警察工作的駐在所。

 

青年在電話一端感性的描述了這段「感人」的旅程。他說這位日本老人家花了一年時間鍛鍊體力耐力,來達成這趟共七天的艱難行程。青年說他很感動老人家的精神,而背後最大的動力是老人想用「重回」內本鹿的方式,來追憶父親、紀念父親。老人背包裡放著父母的遺照,一路千里迢迢來到台東,最後以超乎常人的體力毅力到達舊時名為「嘉嘉代」的駐在所。

 

到達嘉嘉代後,老人家開始一段似乎已排練很久的儀式。首先在遺址上放上父母親的遺照,擺上一杯清酒,點上一炷清香,在濃密的森林間開始告慰父母,達成了多年的心願。同行的布農青年也參與祭拜,老人家則以家屬身分在一旁打理,這樣的氣氛下,日本老人、布農青年同時都流下感動的眼淚。

 

故事聽到這裡,我開始有些錯亂不安,青年的眼淚是來自感動老人家對雙親所進行的儀式,然後呢?這個同時,青年是否也因站在族人過去被壓迫的歷史講幾句話?我想青年是沉默的,我想青年的眼淚也為祖父母時代所經歷的壓迫而流下。然而當初因為「內本鹿事件」,導致日本政府下令強制遷村,村落石板屋被燒毀,放棄原始的獵場小米田,日人鼓動卑南族的侵略,族人被強押下山,也開始族人悲慘命運一直到今天。

 

這些時代悲劇,共犯也包含今天青年流淚祭拜的對象。時代進行的軌跡很弔詭,布農山裡的祖靈如何看待這樣的儀式?當年壓迫者與被壓迫者、統治者與被統治者所交織的血淚歷史,放在今天卻也無力去爬梳出怎樣的歷史辯證或道理或論述,或許強勢、弱勢、中心、邊陲,彼此階級的位置從未改變過?

 

台灣組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終於還是給他寫完了,我自己期待甚高、絞盡腦汁、流血流汗、賠上青春、花錢買命、用盡關係以及其他不為人知的辛苦與堅持,當初一直想著,只不過是碩士論文,何必做出如此龐大的犧牲,隨隨便便拿出寫論文時的百分之一的力量交待一下,應該也可以通過口試順利畢業。但自己族群的東西不容輕率、捍衛尊嚴的堅持不能動搖、他族的欺負必須中止以及生長的故事不能遺忘等等,造就了這一本堪稱是「好」的論文。

 

一直站在族群立場的我,要寫族群爭議最大的「正名/認同」議題,挑戰的不只是學術上的科學力量、官方的統治壓力、文化的情感糾葛以及部落的真實生活,其實要我面對學術、官方的各種挑戰,我會是第一個站出來捍衛太魯閣的先鋒部隊,只要有文化或部落做為後盾,生為該文化或該部落的孩子為自己的族群發聲是多麼榮耀的事,然而各種挑戰最不想碰的也不想面對的竟然就是自己的文化或部落......

 

濫觴在文獻或坊間的各種太魯閣論述,尤其是捍衛Truku的那些個人或組織,是我敬佩與效尤的對象,儘管論述的是誇大不實或缺乏理論根據,但因為是Truku,讓我不得不站在他們的立場去關心,甚至內心是百分百的支持。然而論述過度甚至去傷害泰雅族、賽德克族以及自己內部的太魯閣人時,就不得不改變我的立場去質疑、去反對,甚至用論文的形式去批判。

 

太魯閣一出現開始(不管是文獻官方紀錄或是民間互動以及其他因移動產生的各種稱謂)一直被處於貶抑的象徵符號,不管是學術上、官方上、共同生活在台灣島上的各族群,甚至是同處在台灣原住民族的各族,都是以一種忽視、鴨霸、歧視及質疑的態度來「欺負」太魯閣這個我們Truku認為很神聖的象徵符號。熟悉的家兄子弟如泰雅族、賽德克族及其他迷路的太魯閣人也不見其仗義聲援,反而是一股龐大的絆腳石。

 

已經厭惡被欺負的「Truku」在推動有史以來動員全族群的民族運動——太魯閣正名運動,竟然也是以「欺負」的形式向泰雅族挑釁、吃賽德克豆腐及貼太魯閣標籤。就是因為不想再被欺負了,所以向外界表明我們不是好欺負的民族使命,竟然也開始欺負起周遭熟悉的家兄子弟,這不是我要敬佩與效尤的對象!

 

台灣組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爭議多年的蘇花高,從地方吵到中央,從建設扯到政治,從環保混到安全,終於變裝換戲後一齣「安全回家的路」劇本堵住了所有悠悠之口,叫好又叫座的「蘇花改」腳本博得後山花東縣民絕大部分人的喝采,但真的可以為了我們安全的回家,卻必須讓沿線部落的人「在家卻不安全」?尤其武塔的祖先還為此不得安寧!

任何一個公共政策或公共建設,必須也一定要取得政策標的或建設所在之人事時地物最大的協商空間與妥協辦法,雖然民主政治的最終手段是票數決定一切,但最終手段以前是必須符合各種正義的實現,才是民主之道。

蘇花改南澳和平段中,貫穿武塔部落後方山脈且直接挖空該部落公墓所在地之山腹,不經討論,沒有說明,一紙承包公司竟可決定一個部落公共空間(不只是公共空間吧,生活居址及工作空間都涵在裡面)的使用,甚至未來的生活品質與居住安全就任由這泛亞公司代位說明並決定一切,這不是歧視就是霸凌,不是壓迫就是強暴。

蒐尋相關蘇花改訊息,尤其公路總局蘇花公路改善工程處,所有的評估與開會的對象不是工程單位的技術會議,就是與環保團體的環境評估,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單位是為「人」或「部落」進行相關的調查與協商,不禁要問:人權在各種公共建設開發中到底身在何處,有時甚至比動物權或植物環境權更不被重視,尤其又是少數的原住民!

武塔隸屬泰雅部落,面對國家強大的政治正確「開路」,背後還有後山花蓮強烈「安全的路」的期待,微小單一的部落不能因為滿足多數人的期待而必須承擔百萬倍的風險,就像現今各地原住民遍地開花(發)的不正義現象:為何要淹沒我的家,只因為你家要用水(高台水庫)!武塔的朋友也可以大聲喊:為何讓我們不安全,只因為你們回家要安全。

 

──《TGB通訊》第153期(2012/6)

◎原出處:作者facebook


台灣組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12